十队更卒分作五组,两两捉对厮杀。
木盾在前,长兵在后,以校场中轴为界,哪队率先全体越过中轴,将对手逼至边缘,哪队就是胜者。
五队初胜者,抽签轮换对抗,直至决出第一。
胜利者,全队可独享两头肥羊。
规则宣读完毕,在队率和老卒的带领下,全体更卒用兵器顿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吼。
“起鼓!”
赵嘉举起右臂,用力挥下。
季豹和季熊各自甩掉上衣,手持鼓锤,重重击打在鼓面上。
重鼓声响彻校场,小吏迅速登上木桩,口中咬着木哨,手持三角旗,作为对战中的评判。
文吏举着木盘,盘中是新制的木牌,牌上刻有不同兽形,象征各队。每队队率抽取一枚,交更卒传阅,其后又放回盘中。
木盘被送到台上,由赵嘉选取交战的队伍,在校场两侧立定。
鼓声稍停,各队队率抓紧时间,安排对抗策略。
力壮的盾手都被安排在最前,手持长棍的更卒在大盾后列阵。持圆盾和木棒的更卒藏在队中,寻到时机,配合前排壮士,砸开对面的盾墙。
“成败在此一举,必须使出全力!”队率用力握拳,虎目扫视众人,“先前比试,咱们次次落后,一次也没赢过,没少让旁人看不起!现如今,正该让他们开开眼界!”
“吼!”
魁梧的更卒用力顿地,发出雄浑的吼声。
魏同和魏山站在校场边缘,看到更卒的表现,不由得神情一振。对视一眼,都能猜出对方所想,对于接下来这场对抗,不禁有了更多期待。
咚!
重鼓声起,气氛为止一变。
校场两侧的更卒迅速列队,木盾成墙,长兵斜指,在队率的带领下,一步接着一步,正面迎向对手,脚步声不断汇聚,气势滔滔,犹如洪流。
咚!
又是一声重鼓,十队更卒同时开始加速。无论速度多块,前排的壮士始终保持步调一致,盾墙没有出现丝毫混乱。
除了少些煞气,五百更卒的气势已然同正卒不相上下。在韧性方面甚至略有赶超,部分接近精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些更卒之中,新傅籍的青壮占了大部分。
魏同魏山看得目不转睛,文吏和小吏均面露惊叹。
赵嘉却心知肚明,训练终归是训练,校场中的更卒貌似不弱于正卒,但要真正同后者比肩,必须要经历战场厮杀,刀锋染血。不然的话,就是徒有其形,终少其神。
咚!咚!咚!
连续三声重鼓,尖锐的哨音同时响起。
十队更卒不约而同,一起发出怒吼,迈开大步,向对手冲了上去。
砰!
木盾正面相击,盾后的更卒双脚撑地,用身体抵住盾面。从胸腔中发出大吼,使出浑身力气,手臂发抖,脖颈鼓起青筋。
沉闷的撞击声接连不断,似蛮牛正面相抵。奈何彼此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队率改变战略,长棍从盾后探出,彼此交错,试图挑飞盾后的更卒。刀牌手瞅准空隙,在有经验的老卒带领下,专攻对手下盘,在阵型两侧制造混乱。
随着对抗不断加深,部分更卒的优势开始显现。
领取到虎牌的一队,队中更卒大多身材魁梧,超过半数都是铁塔一般的壮汉,在负重跑时,一次也没进过前三。
换成以力量对抗,他们的优势开始彰显。
十名壮硕的汉子擎起大盾,利用身体的优势,不断向前推进。力道之猛,近乎要将对手撞飞出去。
对面的更卒不甘示弱,结阵发起反击。
奈何面对的活似一群凶兽,压根不知道疲累,越战越勇,压过来的力量成倍增加。终于,有两名更卒坚持不住,连人带盾被撞得连连后退,使防守的阵型出现空隙。
虎队队率抓住战机,集中全部刀牌手,从破开的空隙杀了进去。
被撕开防线的更卒不甘心失败,重新组织起防御。甚至一度将冲过来的刀牌手“歼灭”。奈何力量不如人,交锋过程中,防线上的缺口被越撕越大,再也无法合拢。
另一队群拥而上,当真似虎扑羊群。
伴着小吏吹响木哨,挥舞起三角旗,第一支得胜的队伍终于出现。
“吼!”
胜出的更卒大声嘶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落败的更卒面色涨红,拳头握得咔吧作响,明显不服气。心中打定主意,下次再战,绝对要扳回一局。
继虎队之后,接连又有四队更卒胜出。
让观者感到意外的是,这四队更卒并非全以力量见长,其中两队韧性绝佳,战斗中途改变策略,凭借自身优势,不断耗费对手力气,耗到对方心浮气躁,趁机一攻而下,获取胜利。
歇息片刻,落败的退伍退到校场边,胜出的五队重新抽签,轮番入场内厮杀。
一队接一队更卒被淘汰,对抗变得愈发激烈。
战到最后,仅有以力量见长的虎队,和韧性超群的鹿队还立在场中。
鼓声中,两支队伍分别列阵,采用各自的战法,同对手周旋对抗。
几次试探之后,在队率的带领下,一百更卒正面交锋,各自将优势发挥到极限。
盾墙被撞得凹陷,却在下一刻撑起;战阵被撕开,又在瞬间合拢。刀牌手的动作愈发灵活,木棒折断,圆盾脱手,直接抱住对手的腰,在“战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拖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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