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弟还想说什么,视线却被老大脸上的一个印子,吸引。
这印子太熟悉不过了,可不就是睡痕吗?
老大的床褥都是丝绸的,要多柔软有多柔软,怎么可能会留下印子。
再仔细一瞧,这印子好眼熟。
怎么那么像客厅沙发上的浮雕扣,连花纹都一模一样……
下午的时候,荣和风又去参加了一次会议,这次万善带他们逛了一下基地,然后简单的商讨剿灭丧尸王的计划。
可丧尸基地的地图他们不清楚,甚至不知道丧尸王匿藏在哪里,所以一行人苦思冥想半天,也没商量出对策来。
万善只好结束会议,约定下一次再作探讨。
景伦见荣和风没有回去的意思,就问,“你打算去哪?”
荣和风有些兴奋,一路上哼着曲子,清秀的脸上像透着光,让景伦的心情都轻松了下来。
可对方下一句话,就将他打进了万丈深渊。
“我去接我闺女,它刚出生不久,你是没见过,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在末世恶劣的坏境下,周围没有水系异能者,一株植物能长得那么健康,简直是个奇迹。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异能等级提升了不少。
景伦的脚步停滞,“刚出生?”
“对啊,就在一个星期前,当时正好接到万善的邀请,我就带它过来了。”荣和风察觉到景伦的语气不对,停下来,看向他,“你怎么了?”
孩子是谁的?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但他忍住了。
景伦搜刮脑内的记忆,挑选出一个最有可能的入选,“王子鑫也来了吗?”
记忆中他们两人很亲密,经常躲在角落里卿卿我我。
“你走了之后,他就是基地里的二把手,所以当然得带他来。”事实上不止王子鑫,他还带了一整个部队,就怕遭到万善的偷袭。
“果然啊。”景伦咬着牙根,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你跟我一起吗,你还没见过它的吧?”荣和风邀请道。
“不了,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你自己去吧。”景伦说完,转身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荣和风有些疑惑。
搞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忽然就变得很冷淡。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肯去探望。
真是渣爹……
不过没关系,等女儿接回来,就把它栽在他床边。让他闭眼前,睁眼前第一个瞧见的,就是青葱似亭亭玉立的闺女。
景伦烦躁地走在路上,一遍遍告诉自己的使命是复仇,可情绪还是会受到牵扯。不受控制的想关于荣和风的事,他现在走哪了,到王子鑫的家了吗,他们会说什么做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意志力很强,就算是面对千百万只丧尸,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但荣和风才来两天,他眉头恨不能都打结了……
自己以为的心若磐石,在对方脚下,不过是一堆肆意践踏的豆腐罢了。
他走到一家竞技场停下,推开门走了进去,现在的他需要发泄。
震耳欲聋的掌声传来,似乎一场比赛刚结束,灯光照在优胜者的脸上,一张青涩的脸孔熟悉无比。
王子鑫?
景伦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漆黑的眼眸缀入灯光,也驱赶不了眼底翻涌的黑雾。
“这真是最好的发泄对象了。”
*
景伦揍完王子鑫之后,神清气爽,由其看见对方被揍得鼻青脸肿,又不死心站起来的样子,心里简直愉悦极了。
于是又将对方揍趴下,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挣扎着爬起。
可一回到家,看着床头柜上绿汪汪的植物,他的脸又黑了。
“你有必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景伦忍无可忍的问道。
荣和风茫然不解,“我哪残忍了?就因为我把闺女放你床头?”
“房间这么大,你放在哪里不行,却唯独放在我的房间?”景伦的脸像覆盖着一层冰渣,视线,声音,都冷得让人颤栗。
他的头上已经这么绿了。
却还要睁眼前,闭眼前,都瞧见那株绿油油的野种。
还非得放在床头柜上,生怕他不知自己被绿的有多惨?
“不放你房间放哪啊,整个基地,就属你身边养分最好。”荣和风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把我当养分了?”景伦挑眉。
“可以这么理解吧,以后你不仅得和闺女睡,白天也得时刻带着他,走哪都得揣着,它现在年纪小,正是要吸收养分的时候。”荣和风不放心的叮嘱他,“听明白了吗?”
景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就连上辈子被万善偷袭,也没有现在来的震撼。
一个人得狠心到什么地步,才能肆无忌惮践踏对方的尊严。
他和别人生了野种,却让他来养,还得让他时时刻刻揣着,把他当佣人了吗?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啊,这些都是经过我计算,保证它的成长能万无一失的。我还认真的给它取了名字,就叫景上添花,你看怎么样?”
景伦心尖一动,倏地燃起一抹希望,“孩子跟父亲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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