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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钧若在医院住了五天,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身上各种细碎的伤口也都得到了精心治疗。
第六天,曲凌恭带着韩雪茹和张衍一起,将男孩接出医院,车上跟张钧若跟韩雪茹唠唠叨叨嘱咐了一大堆事,什么饮食方面要注意清淡落胃,什么额头和手腕上的伤不能碰水。
让韩雪茹恍惚觉得,儿子的这位明星朋友,比她这个当妈的,更像个“妈”,又爱操心又啰嗦。
其实张衍跟韩雪茹这几天在医院,看到曲凌恭照顾张钧若的情景,隐隐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端倪,他俩都是搞教育的,早年也有留学海外的经历,在那些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见识过,对这件事始终持有宽容和开明的态度。
而且这两个孩子又一同经历过这样惊险的劫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曲凌恭对张钧若有多上心,这个面容英俊的少年,有着跨越年龄的成熟稳重,为人很靠得住。
张钧若绑架事件事发突然,曲凌恭快速找到了头绪,联系他们和警方,第一时间找到失踪男孩,说不定比那些空有一纸婚书的夫妻做的还要好。
出事之后,她跟张衍全部抓了瞎,还好有曲凌恭找到线索,舍身去救,张韩二人更对两个少年之间的感情,多了一层信任的基础,倒觉得他家内向腼腆的男孩,有这么一个靠得住的人在身边守护,动静合宜,十分妥帖。
把张钧若安顿好后,曲凌恭马不停蹄地飞去了活动现场,在某市跟男团成员汇合,继续参加全国巡演。
张钧若出院之后,时间已经临近暑假,堪堪就快要期末考试了。
孙恒才那件事后,张钧若状态一直不好,人变得沉默忧郁,在学校时总是有些神情恍惚,一个人路过巷口时,会觉得有一双阴毒的眼睛,在角落里盯视着自己,回到家也常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韩雪茹心疼儿子,了解了一些案件细节,知道他家沉静内敛的男孩,很可能在这件事中,受到了比较严重的心理创伤,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主动帮他跟星忆沟通,请了几天病假,也联系了心理辅导的老师,预约时间跟男孩沟通疗愈。
曲凌恭结束了巡演,得到了几天假期,想到能见到他家若宝,一大早就兴致勃勃,打扮得齐楚帅气,跟花枝招展的公孔雀一样,虽然带了口罩帽子,那玉树临风的倒三角形身板和大长腿,走在街上依然十分惹眼。
他先去了蓝莓仙苑西饼屋,买了一堆男孩平时爱吃的甜点,新出炉的黑森林蛋糕、蛋黄酥、焦糖布丁和棒棒形状的牛奶曲奇,然后就径自去了张钧若水韵花城的家。
韩雪茹和张衍一早就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张钧若一个人。
男孩昨夜依旧没有睡好,夜幕临近时,他就会思绪烦乱,眼前会不时浮现出那张狰狞苍老的脸孔,身影仿佛隐没在黑暗的角落里,板着一脸的道貌岸然,眼神阴毒冷酷地注视着他。
被男子绑架后的遭遇,会像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在脑际慢慢回放,闭上眼睛,耳畔就会听到尖厉阴狠的辱骂声,意志仿佛在被某种邪恶暗黑的生物拉扯,想要将他拖入地底深渊。
直到黎明时分,天边泛起了一丝熹微晨光,他才会觉得好受一点儿。
张钧若将身体埋在被子里,蜷缩在单人床里侧,背脊贴靠着墙壁,默然望着从窗帘外透进来的光亮一点一点蔓延开,赶走了黑暗,才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蒙中听到几声轻柔迟缓的敲门声,来人好像有点儿不忍心用力敲下去,声音时断时续,让他恍惚觉得不像在敲他家的门。
张钧若拥着被子,懵懵然听着那个声音,叩门声虽然轻柔,却十分执着,锲而不舍的,持续响了很久。
男孩有点儿低血糖,迷迷糊糊地站起身,细瘦的身形轻微摇晃着,趿着拖鞋去开门。他警惕地窥了窥猫眼,讶然看到曲凌恭穿着齐楚,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外。
张钧若赶忙打开防盗锁,曲凌恭静立不动,一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从头到脚仔细检视了男孩一遍,锐利的视线轻描淡写地掠过了男孩眼睑下的乌青,随即委屈地控诉:“宝宝,腿好疼,手也疼,”他提了提手里大包小裹的购物袋,卖惨道,“让我进去,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了。”
男孩有些愕然,不禁问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曲凌恭佯装委屈,狡黠地坏笑:“我巡演完了,韩姨跟我打小报告,说学神正在家里偷懒,让我来管一管他。”
少年十分自来熟地挤进门里,将大包小裹放在玄关柜上,一边拖鞋一边含笑问道:“学神为什么在家里偷懒?”
男孩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反驳:“不是学神……没有偷懒……”
曲凌恭觉得男孩反驳的小样十分可爱,提着东西轻车熟路地上了楼,像是他自己才是主人一样,领着男孩进了他的房间。
他把穿着睡衣,一脸懵懂的男孩轻轻按坐在单人床上,从印有唯美田园花朵图案的纸袋里,端出一杯热乎乎的饮品,打开塑封,插好紫色螺旋状的吸管,小心翼翼递给张钧若。
张钧若怕烫一样犹豫着喝了一小口,热可可浓郁香醇的甜味在嘴里慢慢化开。
曲凌恭盯着男孩喝了几口,又拆开了一个造型别致的小纸盒,端出里面散发着巧克力香醇与奶油甜蜜交织的黑森林蛋糕,送到男孩面前,柔声道:“还没吃早饭吧,吃完这个再睡一会儿,我买了很多食材,中午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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