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
——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
——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说
——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
看着张钧若星空的头像,心里有一个地方变得柔软了起来……
*
第二天,曲凌恭一瞬不瞬地盯着张钧若看。一只纤纤柔荑在眼前晃了晃。
“曲公子,想什么呢?”
曲凌恭抬眼一看是骆可可,鬼使神差地飘出来几个字来,“木芙蓉的花……要开了……”
他大概想着,操场边上木芙蓉的花要是开了,张钧若朋友圈里一定会有更新。
骆可可瞪大了黑曜石一样的眼睛,一副下巴掉在地上的惊讶状。回头摊手望了望站在一边的方一菲,意思是——what?方一菲向曲凌恭觑了一眼,拉住骆可可,“可可走吧,陪我买水去。”
学习委员卢心悦从教师办公室回来,捧着一大叠语文卷纸,在前门叫张钧若:“张钧若,袁老师叫你去一下。”
张钧若答应一声,放下手里的书,出去了。
“曲——凌——恭——”
曲凌恭循声望去,门口站着二班的体委杜辛飞。
杜辛飞说:“下节课我们班是体育课,萧老师没来,改体活了,正好你们班是体活课,咱俩班来场足球赛啊。”
曲凌恭一听来了精神,不能跳街舞,他全身的运动细胞都濒临僵死了。
“OK、OK!”曲凌恭欢天喜地答应着。
“快去找你班那几个换球服!我们3点45球场上见哈。”
曲凌恭搜寻一圈,韩光宇、马志远都不在教室,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
他疾如奔马地冲出教室,向着走廊里的储物柜奔去——想着先把自己的红色球服换上再说。
走廊里远远有个人影向这边走来,曲凌恭心急火燎,根本没凝神去看,向储物柜方向撒腿狂奔,限量版的钉子跑鞋“噔噔噔”地撞击着大理石地板,声音响彻楼道。
电光石火之间,跟那人擦肩而过,只一瞬,那人身影在余光里一闪,曲凌恭觉得哪里不对,停下了脚步,向后看去。
那人僵立在原地没有动,手里捧着的一大摞卷纸不知怎么,簌簌掉落了一半在地上……
是张钧若……
曲凌恭此时已经认出那人的身形,他也怔愣了几秒。
他怎么了?
视线移到地板上散落的卷纸,赶忙上前两步,想弯腰帮他捡,却看到张钧若也像是突然从怔愣中清醒,马上蹲下来捡卷纸。
曲凌恭从张钧若的身后,默然望着他慌乱地把卷纸一把一把抓起来,胡乱塞进怀里,匆忙起身,走远。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非常不是滋味,因为他看到——张钧若捡卷纸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怕自己。
☆、暗中观察
原来他那么怕自己,怕到会发抖。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怅然和苦涩。
张钧若怕他,究其原因,曲凌恭可以理解,自己也曾像刚才那样怒气冲冲地向他奔去,然后……一脚将他踹倒。
张钧若温雅有礼,并不是那种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的学生,见惯这种场面,他自然会怕。
曲凌恭从没考虑过自己的一时冲动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后果,也许真如父亲所说,他就是这么一个不学无术、恶劣至极的人吧。想到这里,拎着红色球服,曲凌恭觉得兴趣索然。
“我说凌儿啊,你这球踢的怎么有气无力的,用不用给你买一根士力架啊?凌妹妹。”队友马志远戏谑道。
“滚——”
张钧若消瘦的背影和颤动的手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心里抽痛,不能专心……
过了一周时间,期中考试各科成绩都发下来了,曲凌恭虽然语文计零分,却因为数学成绩班级第一,年级第12名,物理和化学都还过得去,竟然没有成为年级的最后一名,甚至不是班级最后一名,但是大榜的名次也是在下游飘荡着。
推开玄关大门的时候,曲凌恭觉得那扇黑洞洞的铁艺门今天重逾千斤,季秋黄昏,偌大的客厅里没有开灯,夕阳的余晖穿过落地窗斜射进沙发上正襟危坐的身影上,那人的侧脸在金黄的暖色调中,依然呈现着如罩着一层严霜的冰寒和冷酷。
曲凌恭吁了半口气,张钧若的身影不知为何在这时出现在脑海里……竟然莫名让他松弛了许多,心里的某个地方觉得一切都是在向张钧若赎罪一般。他耸了耸肩,坦然地迈开了步子,走进客厅,走进飓风暴雨的中心……
*
大榜发布的第二天,曲凌恭没有来学校,听陈芳老师说,是请了病假。
听到这里,一向不会主动去看曲凌恭的张钧若,默默地回头向斜后方空洞洞的位置凝望了片刻……
第三天,曲凌恭还是没有来学校,中午午休,王江毫不客气的领走了两盒营养餐,大快朵颐起来。那是个阴雨天,没有了如芒在背的感觉,张钧若也懒得爬到顶楼喝草莓奶,他单手支着脸颊,侧身望向天空中的灰蓝云朵,神色悒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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