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也经常偷瞄张钧若,而且瞄得一向坦坦荡荡。就算偶尔被张钧若抓住了现行,也是唇角一勾,报以颠倒众生,邪魅狂狷的坏笑。
那坏笑里隐藏的意思十分明显。怎么样?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俩心照不宣。
只是今天,他有点无法直视张钧若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
究其原因,全是拜昨天那场该死的篮球赛所赐。张钧若在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小腿腓肌抽筋。曲凌恭听到消息之后,飞奔过去给他压腿。
结果,张钧若那冷汗涔涔的小脸,咬唇轻喘,皱眉忍痛的样子就仿佛刻在脑海里了,怎么也挥之不去。
当晚,曲凌恭就做了个春/光旖旎的梦。
梦境里只有他与张钧若两人,两具年轻柔韧的身体陷在一片如海水般载沉载浮的深蓝色大床上,交缠在一起翻云覆雨,春/宵一度。
梦里雾霭迷蒙,他具体做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都只剩下影影绰绰的,隔着纱雾的浮光掠影。惊醒后只觉得心脏疯狂悸动,下腹处一片黏腻冰凉。
刚才是曲凌恭在做了那个梦之后,第一次与张钧若目光相对。
曲凌恭虽然已经确认了对张钧若的心意,想要触摸他,抱着他,亲吻他的心有,想要一辈子守护他的心有,但是他一直觉得这份感情是一种近乎神圣纯洁,称得上心头白月光的爱恋之心。
就像在心里虔诚地守护着一座纯白的圣殿,那里面供奉着他最年轻炽热的爱人之心,最纯粹美好的爱情,从没有生起过一丝亵渎狎昵的心思。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初夏的酥风吹得万物萌动的原因,还是怎么了。他对张钧若的感情里,除了喜欢、怜惜和心疼,还掺杂了些许不容忽视的欲望。
曲凌恭微低着头,木然地盯着眼前的习题册,脑子里却快速闪回了一帧梦境里张钧若在深蓝色床单里若隐若现的雪白身体,肌肉单薄匀停,窄腰柔韧紧致,殷红的唇轻轻咬紧,他皱着一双好看的眉峰微微侧身,将泛着潋滟光晕的脸颊埋进布品形成的蓝色海洋里。
曲凌恭懵懵然睁大了眼睛,在温暖的室内,背脊上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在那个画面掠过脑际的一瞬,分分钟起了反应,在坐满同学的教室里,这难堪窘境简直无处遁形。
他努力调整着呼吸,用力甩了甩头,想要把脑中回放的绮靡画面甩出脑海。
还好第一节课是袁仙老师的物理课。那45分钟的枯燥乏味,对曲凌恭来说上课如向上刑,很好地帮他抑制住了脑中的绮丽遐想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曲公子把背脊挺得笔直,正襟危坐,狭长的凤眼一瞬不瞬地瞪视着袁仙老师,那样子十分显眼。
袁老师在黑板上刚写完几个字,一回头就看到曲凌恭将眼睛瞪得溜圆,用异常认真的眼神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禁不住话语一滞,愣了几秒。
上午算是风平浪静,无惊无险地平稳度过了。早上那会儿心里翻涌起来的躁动也平息了下来。曲公子吁了口气,略略放了心。
午休十分,李允岸找曲凌恭去校园附近的金牌菜馆吃了顿饭。曲凌恭只点了一盘白灼芥蓝这么清心寡欲的菜品,还让李允岸嘲笑他从肉食动物变成了草食系。
这个菜馆的菜肴味道鲜美,在附近很是火爆,午休时几乎座无虚席,上菜上的就有点慢了,曲凌恭午休回来时已经打了第二遍上课铃。
事多、讲究多、要求多的语文老师聂书海已经凛然站在了讲台上。曲凌恭站在门外犹豫着编个什么瞎话进去,正看到骆可可满头大汗地从楼梯口跑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几本封面花花绿绿的漫画书。
两人对视一眼后,骆可可伸长脖子往教室里瞄了一眼,随即一脸愁容,眼神飘忽。
曲凌恭自然想到骆可可跟他一样,也在脑中编着瞎话,而他自己的迟到借口已经酝酿完毕了。
他长腿一抬,大步流星地就往教室里走,却被身后骆可可一把抓住了手腕。曲凌恭回头,看到骆可可正用一双黑琉璃一样的大眼睛水光荡漾望着自己。眼里的情绪不言而喻——求救!
曲凌恭皱眉问:“怎么了?”
骆可可扁着嘴满脸悲愁,用纤细的下巴向手里的漫画书努了努,曲凌恭疑惑地扫了一眼,随即秒懂。
聂书海这个老古板最恨学生看漫画书了,还常常在课上说,日本漫画是荼毒中国少年的黄毒,毫无文学价值和艺术性,必须清除。
再一看到骆可可只穿了一件贴身的校服衬衫,衬衫下摆被妥帖地收在百褶裙里,显得腰际纤细,这几本漫画是无处可藏的。而他自己的校服衬衫是180最大号,藏几本书绰绰有余。
曲凌恭凤眼含笑,嘴角一勾,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去,很是仗义疏阔地把骆可可手里的漫画书接了过来,三两下就掖在衬衫里面。
骆可可望着他的动作,觉得现在的曲公子莫名很帅很可靠,好像周身都散发着费洛蒙的味道,眼中有微光一荡。
曲凌恭转头推门,悠然走进教室。身后,骆可可忍不住轻声说:“谢谢,凌哥。”
他随意说个瞎话,得到了聂书海的首肯就径自踱回了座位。微微坐定后,趁人不注意将贴合着身体的几本漫画书从衬衫下摆里抽出来,放进了书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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