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了望依然默然静立的张钧若,更觉得这孩子芝兰玉树,让人心疼。多好的学生啊,被冤枉也只是默默承受,不像这个年龄段急赤白脸的小屁孩,以后一定要站在他这边,不要让他受委屈了。
陈老师总结到:“张钧若吃的午餐是骆可可的,曲凌恭的午餐是王江吃的,以后有这样的事,别急着喳喳呼呼,先来兴师问罪——大家都是同学,说起来谁叫你的午餐你自己不领走,谁知道你是吃还是不吃啊?”
一口气堵在胸口,曲凌恭气得全身颤抖。这步棋走的,满盘皆输不说,还让张钧若不费一兵一卒,赢得了不少雌性动物的怜惜。他肯定知道一会骆可可就要出现,解开所有误会,救他于危墙之下,才不急于为自己辩解,暗地里正等着看自己狠狠打脸呢!
如此心机!如此城府!
他抬头看到张钧若低眉敛目的样子,还如此做作!简直让曲凌恭恨得咬碎了牙根。
陈芳这心偏的,自己都快饿死了,最后还总结个我不对,我有饭不吃了。思及至此,就算在嘴巴上呈呈威风也好,曲凌恭绝不是吃了亏让别人好受的人。
陈老师刚说大家都坐下吧,开始上课,就听到曲凌恭不大不小的声音揶揄道:“吃——软——饭——的——”
班级里大多数同学都听到了,这四个字是说谁的,再清楚不过。骆可可和几名女生纷纷向曲凌恭投来愤怒的眼神。方一菲卢心悦也微微侧目。
曲凌恭正襟危坐,眼睛瞟向张钧若,等着回敬他的眼神。然而,张钧若只是微微向他这边侧了侧头,眼眸半敛着,睫毛轻颤,并未看他一眼,就轻轻转回去了。
本来打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自损八百的效果算是初步达成了。班级里超过半数的女生对自己冤枉了张钧若的行为表示不齿,更对自己最后说张钧若“吃软饭的”表示愤懑。表现得尤为突出的,就是“被吃软饭”的骆可可。
下了课,骆可可就瞪着一双黑琉璃般的大眼睛杀到曲凌恭面前:“曲凌恭,你不要欺负钧若哦。他是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但是我们可不会坐视不理。”
曲凌恭抬头望向骆可可,这张年轻稚气的脸莫名跟六十多岁的陈芳重合了。
曲凌恭不知道这个“我们”指代了多么庞大的数字,他已经饿得胃部绞痛,没力气跟她纠缠了,耸了耸肩,站起身来,走出了教室。
身后骆可可尖着嗓子喊:“哎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继续欺负若若~~~
在卫生间洗了个脸,曲凌恭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水滴从额前的碎发滴落,沿着高挺的鼻骨慢慢划过形状优美的菱形嘴唇,帅气中透着不驯,区别于张钧若的俊雅纯然,另有一番俊逸风骨,自己哪一点比张钧若差了?
背后有人伸出一条结实的手臂,箍住他的脖子,“老恭,你又在孤芳自赏呢——”
“滚蛋——!”曲凌恭用力挣脱开了李允岸的钳制。
李允岸皱皱眉:“像我家发情的小白一样躁动,躁动你读读佛经。”
“你怎么还有读佛经这种中老年人的嗜好啊?”想想又补充道,“跟你们班班主任地中海挺配。”
三班四班共同的语文老师——聂书海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喷嚏。
“我妈留下的,就几本……”
曲凌恭眸光一暗,曲家世交之子,李允岸的身世,他有所了解。
沉默了片刻,曲凌恭问李允岸:“允岸,作为朋友,你诚实的告诉我,我们班张钧若好看,还是我好看?”
李允岸抚摩着下巴,沉吟半晌,很认真地答道:“你总是翻白眼,这一点很减分——”
“那我要是不翻白眼呢?”
“你要是不翻白眼……应该……还是张钧若好看。”
曲凌恭:“……”
两人穿过走廊,刚走到拐弯处,一道雪白身影闪了出来。曲凌恭一直很纳闷,明明跟自己穿着一样的浅蓝校服,这人就是能给人一种冰天雪地的感觉。近看皮肤像凝着一层冰霜,苍白如雪,衬托出眉目秀美,眼睛黑白分明。
“干嘛?好狗不挡路——”
“……”
像是被他的气势压着,张钧若真的向后退了一步,攥紧手里的一块咖啡色什物。
李允岸冲着一起打篮球的队友笑笑,指指已经抬腿走人的曲凌恭,又指指自己的头。意思是——他有病。
张钧若默然不语。
李允岸追上曲凌恭,抱怨道:“干嘛对钧若那么凶?他脸都白了——”
“他就长了张吸血鬼的脸。”曲凌恭正色道,“允岸,以后在我面前,别提张钧若——不爱听——”
“你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啊?”
“李允岸——!”
下午课上得头昏脑涨,血糖严重告罄的曲公子第一次饿得手抖。
——好饿!每感受一秒饥饿的侵袭,就对那个温雅地抄着笔记的身影更加憎恨一分。他已经忘了,导致他被饥饿折磨的,并不是有着白皙侧脸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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