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住校可以跟我家小心肝同居啊,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
“你住校需要你爸同意吗?”张钧若疑惑地问。
曲凌恭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曲明风平时是怎么管他,怎么打他的,他完全不想让他家若若知道,这十分有损他努力竖立起来的高大形象。
曲公子随意打了个太极搪塞过去,拉着张钧若离开了凄风阵阵的天台。
*
这天,张钧若打工结束,换了装从咖啡馆后门出来,经过一个小巷,正好看到一群混混模样的青年,把一个男孩围着中间踢打。
他们正好打得差不多了,嘴里吼着什么,抬头看到有人来了,冲着张钧若喊了一声“看什么看”就散了。
张钧若走到近前,看到男孩蜷缩着身体侧卧在地,脸颊青紫,背弓如虾,有些不忍,上前把人扶起来,检视这人的伤情,等这人缓过来神,伸手擦干净沾满泥土血污的脸,双方一看,竟然彼此认识。
张钧若把男孩扶进附近一家面馆,给他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一杯饮料和一盘熏肉,男孩饿了许久,又被修理得惨了,闻到鸡汤的香浓,拿起筷子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张钧若在咖啡店里吃了点儿轻食,只是全程静默地望着男孩吃东西。
男孩吃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筷子,抬起头眼巴巴望着张钧若,眼里泪光莹然,诚恳地说:“哥,对不起啊。那时候我也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就是跟着那些混混充充场面,混点儿零花钱花,我当时一下也没有真动手啊。”
张钧若回想起一年前自己被人日日围堵骚扰,被踹在脚下踢打辱骂,恶语相向的画面,好看的眉峰不自觉地紧了紧。
那些难听的辱骂,说他是缠着男人的变态的话,好像还萦绕在耳际,他不想提起这段伤痛过往,淡淡问道:“你离开福利院之后,没有继续读书吗?”
“读书?就我?我有读书的脑子吗?”男孩自怨自艾地道,“我要是像哥你那么会读书,人又文雅,估计也有人愿意领养我了。”
提起“领养”二字,张钧若神色一暗,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那些打你的是什么人啊?”
男孩吸溜了一口面,挑着眉说:“哎——左不过就是债主呗。”
“高利贷?”张钧若有点惊讶,面前叫李威的男孩比自己还小一岁,十几岁的孩子居然借高利贷。
“哎呀哥,不是你想的那种,没多钱,本来我在尹孜那儿打工,预计打两个月就能还上的,后来我干别的去了,被坑了就一直没还上。”
听到尹孜的名字,张钧若疑惑地抬眸看他,觉得这人名在哪里听过。
男孩看出张钧若的疑惑:“尹孜你认识吧,就是你那位曲公子的朋友——”说到这里,李威顿了顿,有点尴尬地笑笑,低头继续吃面。
经李威一提醒,张钧若恍然想起曲凌恭确实有个叫尹孜的朋友,经营一家酒吧,听李威的话头,他好像还挺了解他与曲凌恭之间的关系。
曲凌恭带着他去过那家酒吧,大概是尹孜跟李威提过吧,张钧若未做他想。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多数时间谈的都是福利院其他熟人的下落和近况。
离别时张钧若结了账,把口袋里剩下的几百元钱,全都塞给李威,李威坚决不收,眼里汪着泪说:“哥,我在福利院里,就特别崇拜你,你脑子好,长得好,人也好。你是我们的偶像。你读书的,能有什么钱,我不要。放心吧,那点钱我发工资就能还上了。”
张钧若见他说的诚恳也没再劝,告别时,李威突然抓住他的肩膀,深深望着他的眼睛,一脸郑重又肃然地说:“哥,你一定要长点心眼啊,你单纯,不知道,社会上什么事都有,你——别被人欺负了。”
张钧若被李威突兀的嘱咐弄得一阵怔愣,觉得他席间说话就影影绰绰地,总像有什么事隐瞒,又听他警告自己“别被人欺负了”,就问:“雇你们为难我的那个人,是不是姓——孙?”
高二那会儿,突然遇到每天找他麻烦的混混,听那些杀马特青年一句一句地骂他是缠着男人的变态,是同性恋,他心里清楚这事是冲着他来的,也大致猜想到谁是幕后指使。听福利院的周老师说,那个人,正好是一年前出狱的。
四年了,他肯定会报复的。
李威听完张钧若的话,表情懵懂地愣了愣,随即脸上挂上了一副不尴不尬的笑容,嘿嘿干笑了两声,很是讳莫如深。
张钧若猜想他们这行业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不能暴露雇佣者的性命,就没有再问,让他以后照顾好自己就在路口分开了。
张钧若走出去没几步,就听到后方有蹬蹬瞪的脚步声,有人喊着:“哥,你等一下。”
张钧若回头,李威疾步追上来,垂眸小声问:“哥,你是不是跟那个曲公子在一起了。”
张钧若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顿时脸颊一热,怔愣在原地。
他有点尴尬,嗫嚅着说:“他,他是我同班同学。”
“不是那种关系吧。”
张钧若:“……”
“哎算了——”男孩负气地说,“哥,你很好,我崇拜你,我不想看见你被那小子伤了。那种公子哥有什么真心。尹孜说他是曲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将来厉害着呢。你这么单纯,要是跟他玩玩还行,可别当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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