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美滋滋地抱着猫出去坐到火堆旁,和旁边的爷爷炫耀自己的好手艺,方旬庆幸自己不是人,这些需要用心应付的场景他都不必参与。
失落常有,今年特多。
☆、三十一只胖橘
21世纪有春晚, 方旬每年被老妈按在沙发上一家三口看春晚跨年,极其无聊, 他本来以为新世纪会有什么新奇的跨年方法, 没想到是烤着火尬聊……
这家人都喜欢复古。
柏一从厨房出来, 手上拿着块毛巾,双腿叉开坐到火堆旁放好的凳子上, 对着奶奶伸出手, “给我,我给它擦嘴。”
方旬就这样从奶奶软乎乎的怀抱到了柏一坚实的大腿上,四脚朝天的姿势, 后颈被手掌把控着, 温热的毛巾擦过他的嘴、下巴,最后肉垫也被仔细地擦了擦。
柏一擦完之后就没再动, 方旬仰躺着实在不舒服,而且还要一直看见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他磨磨蹭蹭ID转过身子,趴在柏一一条大腿上,眼睛盯着火堆里的火。
“别盯着火苗看, 会做噩梦。”
方旬的眼睛被蒙住了,这句话有些熟悉。
小时候他寒假去奶奶家玩, 奶奶家在乡下,气温下降的时候,家里也会生起火堆,他喜欢盯着火苗看, 奶奶看到之后说,盯着火苗看会做噩梦。他当时不信,心想老人家真是迷信,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奶奶抱着他哄了很久他才睡着。
他后来长大了,奶奶却一直停留在那个关于火苗的回忆里。
他回过神,甩甩头,把脑子里的不适合这个喜庆氛围的想法抛出去,鼻子一直在面前的大手上蹭,有些痒。
“阿嚏。”他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感冒了?”柏一放开手。
方旬赶紧摇摇头。
一段小小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三人坐在火堆前,时不时聊上两句,方旬头朝着柏一肚子趴在他腿上,睡意让他意识模糊,屁股被烤得热热的,想去床上睡觉。
什么时候回的房间,他完全没意识,身体被翻来覆去折腾的时候他才勉强睁眼看了一下,恩,熟悉的脸,就又闭上了。
终于安稳下来,他自在地打了个滚,蜷成一团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呼噜没打多久,就被吵醒了。耳朵被揪了揪,他伸手盖住耳朵;尾巴被撸了撸,甩一甩逃开;肉垫被捏了捏,他缩回肚皮下;下巴被挠了挠,他直接往旁边滚了滚……就是不睁眼。
最后自然是方旬败了,乖乖睁开眼,爬出被窝走到柏一脸前怒瞪着他,偏偏主人一脸笑意,脸颊边那个极其不明显的小窝又出来了,方旬恨得牙痒痒。
柏一平时不怎么笑,但其实他笑起来甜甜的,眼睛眯起,牙齿整齐,甜到方旬心坎儿了都。
“我们来说说话再睡。”柏一躺在床上,双手提着小猫咯吱窝放到自己脸前,四眼相对。
“……”
大半夜突然作妖。
空气沉默了很多秒。
“好了,睡吧,晚安。”
被放在臂弯里的方旬:???
现在作妖的方式都这么清奇了吗?
刚才柏一一脸正经的样子,方旬差点以为是想给他告白……他羞耻地用爪子捂住脸,尾巴绕过身子,继续找周公去。
外面一阵风吹过,树下沙沙作响,盖过了黑夜里的一声长叹。
新年第一天早上方旬被柏一从双腿中间薅出来,还是困,头一点一点地往下磕,柏一半抱着给他穿衣服,折腾了好半天,终于穿上了。
方旬又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才精神抖擞地冲下楼,一下楼就被告知从今天开始除了楼上哪里都不许去。
轻快的步伐瞬间变得沉重,大过年的,本来就没什么玩伴,还被限制自由,方旬表示很难受,加上昨天晚上吃得太多,导致早饭一下子没了胃口,只潦草吃了几口就想往院子里跑,逗逗鸡和鸽子换换心情。
“上楼去,听话。”柏一突然出声。
方旬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奶奶,奶奶接收到信号,“小猫乖,先上楼去玩,等下一一就去找你。Marx,你陪小猫上楼玩吧。”
Marx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才出声安慰自己的小伙伴。
这个年过得不是很愉快,方旬是这么觉得的,虽然柏一从第一天就拿了很多逗猫的玩具上楼和他一起玩,天天腻在一起,主人和宠物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年过完,柏一很快又要去上班,方旬不能出门相送,更不开心了。
之前他问铲屎官为什么不能出去玩,铲屎官看了看他说外面猫瘟盛行,呆在房间里比较好。
可是连他这只猫都知道这里是荒山野岭,出去转转怎么可能会得猫瘟。
爷爷奶奶也不出去转了,就整天坐在院子里或者下面的小书房里看书织东西,奶奶偶尔刷刷手机。
一股严肃的氛围笼罩在这栋两层小木屋的周围。
柏一的视频电话每天都很准时,一如往常的关心和叮嘱让方旬稍稍放下了心,而且他现在也会十分配合地喵喵叫了。刚开始他只摇头点头,过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铃铛只能让他看见柏一,而柏一只能听见这边的声音。
严肃的气氛在某天到达了最顶点,那天爷爷奶奶全上楼陪着他,Marx在院子里没上来,方旬还是该睡睡该玩玩,仿佛感受不到空气里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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