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跟大猫沟通让她带他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方旬连自己的喵喵喵是什么意思都没搞懂,更别提交流了。
方旬一想到这事儿就惆怅,每天蹲在那要么抓尾巴,要么发呆,连只蝴蝶都没得抓,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啊啊啊!
下午的太阳不是很烈了,方旬换了个姿势,躺在了地上,一脚撑着地曲起来,另一条腿放上去,两只前腿伸到脑袋后一垫,简直美滋滋,哎……?腿好像有点……短?够不到???方旬使了半天劲儿,硬是没能把两条前腿凑到一起去。
好吧,只翘个二郎腿也挺美滋滋的,方旬把前腿放在胸前,头枕着地,眯眼透过树枝看天空。
天空挺蓝,天上一直有嗡嗡嗡的声音,从早嗡到完,却看不到源头,他一直以为是飞机,但是在这呆久了就觉得奇怪,是飞机的话怎么可能一架挨着一架飞呢。
有机会他一定要搞懂这个诡异的地方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这天怎么越来越……小……了……?
方旬的耳朵无意识地抖了抖,小鼻子跟着动了动,醒了,空气中飘动着陌生的气息,有脚步声,不是大猫的,而且数量不止一只。
方旬睁开眼跳起来,眼前的场景让他惊了一惊——一群猫正在向他走来,准确的说是六只,个个眼神带着杀气,带头的是只黑猫,身体浑圆,后面那几只喽啰要么灰白要么灰黑都是杂色。
方旬弓起身子,虽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不然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几只猫已经走到跟前,大概是看方旬小小个子竟然做出战斗的姿势,带头的黑猫觉得自己威严受到了挑衅,三两步跑到方旬跟前,方旬只觉眼前黑影一晃而过,再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在地上趴着了,姿势很狼狈,脸侧火辣辣的疼。
想抢地盘?方旬别的事都能忍,但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跟他抢东西。
他站起来,弓着腰,低低地吼了一声,奈何体型放在那儿,这一声吼没有任何震慑作用。几只猫走过来围成了一个圈,方旬被困在中间,黑猫喵了一声,像是一个信号,周围的猫纷纷伸爪子往他身上招呼。
大猫平时蹭他都能把他蹭得站不住,别提被扇巴掌了,方旬被一个个伸着指甲的爪子扇得只能躺在地上,他努力侧躺蜷住身子,伸出不够长的前爪努力护着头,这会儿他能做的就是祈祷大猫能早点回来。
不对,大猫回来也不能一敌六,还可能陷入危险……但是,好疼啊,他能感受到皮肉被撕扯开的疼痛,全身都是伤口,好疼……
“喵嗷嗷嗷——”
方旬满脑子都是爪子落在身体上、皮毛被撕开的感觉的感觉,鼻子里充斥着血腥味,模糊之间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叫声,他第一次觉得这叫声竟如此亲切,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对大猫的担心,黑猫的体型比大猫的体型大太多了,然而疼痛让他想要昏过去,昏过去或许好受一点……
脸上湿漉漉地,大猫又在舔他了,方旬睁开眼,粗糙的舌头正要落到眼睛上,他赶紧闭上眼,等大猫舔舒服了才睁开眼,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大猫听到他叫,赶忙停下舌头,凑到方旬脸前,棕色的眼睛里都是担忧。方旬感受了下全身,伤口都在隐隐作疼,没一处好地方,他想起身,没起来。
方旬稍微挪动着头看了看,他躺在地上,左右看了看,应该是他们经常去喝水的小溪边。
“喵?”为什么不在窝里?
方旬看向大猫,这才发现大猫身上好几处猫都被弄秃了,漏出了皮上的伤口,伤口处结着血痂。方旬心里一抽,有些心疼。
大猫沉默地凑上来又舔了舔他,抬起爪子小心地把方旬翻了个面,他疼得喵喵直叫,大猫没理他,方旬只觉后颈一紧,身体离开了地面。
大猫叼着他,走得很慢很稳,应该是为了不颠到他,就这样慢慢走向了一个方旬从来没有去过的方向。
头顶嗡嗡嗡的声音比平时更近了,方旬被叼着,四肢耷拉着,头也垂着,没办法仰头看四周满足好奇心,心里就跟好几只猫爪子在挠似的,痒痒。
地面渐渐不再是泥土了,变得光滑起来,地面两边开始出现了墙体,方旬内心越来越惊讶,他终于要真正接触到这个世界了吗?
又走了许久,大猫才把他小心放到地上,自己也伏在地上,眼睛闭着,方旬觉得大猫的呼吸很微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是一个类似胡同的地方,面前有一扇门框样子的东西,没有门,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
大猫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方旬内心有些惊慌,她身上的伤并不轻松,叼着他走这么远应该已经是极限了,但为什么要来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人为痕迹这么重,他突然有种想立刻回到树林再也不出来的冲动。
昨天被欺负的时候,方旬一直护着腹部,所以腹部基本没有受伤,他这会儿趴着,蹑手蹑脚地移动到了大猫身边,稍稍挨着她,他心里能安心许多。
空气中带着丝丝冷意,不知是不是方旬的错觉。他又往大猫身边凑了凑,整个身子都挨着大猫,就这样两只猫紧挨着趴在地上,也许是为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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