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上的祝宸把剑铛地一声拔出鞘,在手里赏玩起来,剑刃光可鉴人,他手腕一动,便闪得屋里清晖熠熠。
“总之此事万不可叫师尊知道。”柳浮生识趣地话锋一转,说道。
“确是如此。”乔易年心想,辛亏乔老祖是个面瘫,不然自己此刻若是笑成一条傻狗,柳宗主的面子可还往哪里搁。
祝宸慢悠悠地把剑收回鞘中。
“师弟既已醒来,师兄便放心了,就不便再继续叨扰。”柳浮生笑道。“你好好休息,我便带着子衿回去了。”
嚯,被祝宸吓跑了。
“师兄慢走。”乔易年心里偷偷地笑他,温文有礼地回道。
等乔易年心里头乐完,屋里便只剩下跑到一边去收拾丹药的戚洌和立在门口的祝宸。
嗯?这祝宸在这儿干什么呢?
乔易年恰好自那一夜起便有事想求他,于是就打算同他搭个话。
可这一屋子里三个人,两个人都是面瘫,还真不太好开口找话题。
“祝师弟这剑确是一把好剑。”乔易年搭话道。“不知叫什么名字?”
“无名。”祝宸答道。
“名唤无名?”
“……并无名字。”
……这对话显得我我真像个傻子。乔易年心想。
不过这世间的修士,但凡有剑的,没有剑没名字的。这剑便是修士的身份证。
修士以剑为伴,剑的名字便如同修士的字号一般。
“这是为何?”乔易年不禁问道。
“剑趁手便够了。”祝宸说道。“其他皆没有必要。”
哇,这有本事的修士说起话来,随便只言片语,就让人觉得分外厉害。
这个忙我一定要找他帮!乔易年心想。
“你既然醒了,我便也……”
祝宸从门框上起身,转身便要出去。
“且慢!”乔易年出声拦住他。
祝宸转过头来,也不出声,等着他的下文。
这人真是世间第一的惜字如金了。
“我有一事相求。”乔易年说道。“我这徒儿虽说天分不佳,但贵在刻苦耐劳,持之以恒。我观他根骨不错,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那边收拾丹药的戚洌听他这话,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他。
祝宸也转过身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皱起了眉头:“方才江蓠说了你性命无虞。”
乔易年:……?
不是,你俩会意错了,我这不是临终托孤。
他看戚洌那紧接着便要红眼眶的模样和祝宸那看智障的神情,连忙解释道:“我这些年来闭关修炼,原本剑法便不精湛,又疏于练习,而今剑法已是退步许多。我想着这孩子如此勤奋好学,担心自己耽误了他。师弟你向来有‘天下第一剑’之称,我想着……”
“什么之称……?”祝宸皱眉。
“……天下第一剑。”敢情你是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剑法已经名满天下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如此胡闹。”
踏马关公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
“怕是已经百余年了,而今世人仍旧这么称呼你。”乔易年揉了揉额角。
“所以。”乔易年不等他开口,接着说。“我便想让戚洌每日去你那里跟你修习剑法,你可愿帮师兄这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 乔易年:师弟向来有“天下第一剑”之称……
祝宸:[皱眉]……什么?
乔易年:天下第一剑啊!
祝宸:[拔剑]天下第一什么……?
乔易年:[丝毫没有察觉]剑啊!
☆、冷面仙君霸宠小狼狗(11)
未成年的孩子最大的苦恼之一,就是长辈总是不经自己同意,擅自就替自己做了决定。
也不问问自己是否乐意。
此时,戚洌便就切身体会到了这样的烦恼。
往常他每日修炼都是整日地待在落雁峰的竹林里,一抬头就能看到坐在林里读书的师尊。有时抬头看过去时,师尊也在看他,脸上虽无表情,可眼神却是温柔纵容的。
每日一到饭点,师尊便会催促自己吃饭。师尊自己不吃,却依然坐在桌边,时刻都是陪伴着他的。
可如今不同了。
昨日,师尊躺在病榻上,有气无力地将自己托付给了祝师叔。祝师叔原本不愿,可师尊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又跟祝师叔说自己的身世如何凄惨,说他孤身一人带着徒弟如何不易,又说自己病痛缠身成了全落雁峰的累赘,直念得祝师叔松了口,让戚洌每日下午去他的峰里,由他教导着练两个半时辰的剑。
这样算起来,戚洌午饭后便要过去,天黑了才能回落雁峰。
戚洌在正下午的日头下反复练着方才祝宸教授的第一式基本功时,心里便颇有些孤独和难过。
在这儿练剑,四面都看不着师尊。
他手底下一丝不苟,心里却飘飘忽忽地,一颗心直飞回了落雁峰。
师尊此时在做什么?身上的伤可还依旧难捱?那几个扫洒弟子可能掐得准师尊吃药的时间?师尊会不会想念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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