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品质不同,使用起来的效果还真是天差地别。
方才戚洌拿着那把剑,用尽全力地使了个漂亮的开山式,却并未在狮子的皮毛上留下任何一丝印记。
而此刻,他拿着这把通体乌黑的宝剑,只仓皇地一挡,便削破了雄狮的爪子。
雄狮又哀嚎了一声,后退几步。
它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戚洌手中的剑。
依傍着宝剑而生的灵兽,若是没了剑,那修为便再难精进,在剑阁山里也再无可以依傍的剑,那么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就在此时,这把剑上的红光带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流入戚洌的经脉里,要同他结成主从契约。
戚洌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便要阻止这红光的动作。可纵使他调动起了通身的灵力,也没有办法将这红光排挤出去。
这道红光长驱直入,便冲向了戚洌的灵根。
而戚洌面前,那雄狮带着股玉石俱焚的气势,聚起了全身的灵力,直攻向戚洌。
戚洌躲闪不及,只得调动起被红光冲撞得疼痛无比的经脉,手里执着剑,直迎上去。
而就在此时,乔易年已经醉得人事不省。
这剑阁大曲是出了名的烈酒,不仅入口的感觉极其锋利,而且后劲还特别足。
乔易年又从里到外都是个不怎么沾酒,一挨酒就醉的人。
只两碗下肚,乔易年就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但也好在他这人酒品倒是好,喝多了以后两眼一闭,既不哭不闹,也不摔打东西,更不胡言乱语。
他就往桌子上一趴,脸也没多红,只是身上的草木香里混合着酒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若不是他修仙之人命大,恐怕洛兮雁就会以为他是喝死过去了。
“师兄?”洛兮雁唤道。“你莫不是怕我灌你的酒,你便装睡了吧?”
乔易年趴在桌上,平稳地喘着气,动也不动。
“师兄,师兄?”
她伸手晃了晃乔易年搁在桌上的胳膊,乔易年也没什么动静。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洛兮雁仰头把自己碗里的酒喝干净了,便起身把乔易年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手环着他劲瘦的腰,朝上一使劲,便将他扶了起来。
那店小二见状赶忙过来:“呀,这位客官怎么醉成这样了。女侠,我替你将他扶到上头客房里去?”
洛兮雁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多谢你。”
说完,她把乔易年往肩膀上一架,便轻松地将他扛到了肩膀上,转身就上了楼。
小二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的乖乖……这两口子反了吧?”
洛兮雁本想着在这客栈里歇歇脚,喝杯茶就接着走的,却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乔易年,还不小心把人家给喝多了。
她看乔易年此刻孤身一人的,也怕出了什么事,于是将他送到房间里,将人搁在床上以后,便在一边的榻上打坐修炼。
而乔易年这一醉,便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黄昏时分,他才堪堪醒来。
他是被楼下的一声巨响吵醒的。
他睁开眼睛,窗外已是一片昏黄。昨天喝醉以后的事他什么都没想起来,整个儿地给喝断片了。
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
修道之人的五感向来灵敏,他揉着脑袋的时候隐约听到争执的声音。
隐隐又听到底下又洛兮雁的声音。
他匆匆起身,稍微整理了两下仪表便下了楼。
“你若是真有你说的那样爱敛清,那么便放过他吧!”
还未走下楼梯,他便听到底下一个女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名字耳熟。乔易年顿觉不妙,加快了脚步。
大堂里,掌柜的不知在哪儿,小二缩在角落里擦桌子。
洛兮雁端坐在昨天二人喝酒的那张桌子前,客栈门口进门三步的位置站着个粉衣女子,她身后那男子白衣飘飘,衣袖衣摆滚着深蓝色的边。
“我没说不放过他,也没说不放过你们俩。”洛兮雁声线平稳,说道。
“你这话说出口,你自己信不信?”那女子冷笑道。“你问道宗离这里千里远,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这一路上你跟着我们,我不说什么,却没想到你今日还敢在这里跟敛清见面。”
“这客栈也没说谁不可以来,若说谁见谁,那也需分个先来后到吧?”洛兮雁冷声回道。
“你做过多少龌龊事,不必我一一列举,这次你也不过是守在这里等着……”
乔易年看这女子咄咄逼人,那个齐敛清也漠不关心地,便对自己这师妹心疼起来。
他抬手掐了个诀,一道灵气打出去,贴着那女子的脸颊,直打在客栈门口的酒招子上。
酒招子应声而倒。
“哎哟!”店小二看这旗子轰隆一下倒了,心疼得惊呼一声。
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顿时闭上了嘴。
乔易年也没多说话,缓步走到洛兮雁面前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大堂里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乔易年喝了口茶,歪头将那两人打量了一番。
“师妹这眼光有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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