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没想靠这个盈利,就是想让耕地的人稍微轻松一些。
倒是彭山和陆同继续做了组装曲辕犁的生意。本来卖身契在主家,是不能再私下接活的,但是陆时安没有制止他们,只要把家里的事都做好了,可以选择接点活。
像陆同这样十几岁的少年,也能靠自己接的活计养活自己和弟弟了,更不用说陆时安还给他们发工资,所以他们这样的在村子里收入也就算还不错的了。
彭山觉得,哪怕是返还了卖身契,也要继续跟着陆时安。主家虽然年纪小,但很可靠,对自己人尤其好。
转眼春日已到。
远远传来来自田野的汉子或者女子的歌声,大多都没个固定的调子,但是和鸟鸣混合在一起时奇异的好听。
绵绵的春雨似乎把歌声缠得湿漉漉的,明明都是很粗犷很嘹亮的嗓音,却硬生生地让人觉得歌声很温柔。
陆时安坐在堂屋,呼吸着带着花草,泥土芬芳的空气,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程玉看着陆时安懒懒的像家里的金糕一样,顿时笑了。
陆时安好奇道:“小玉,笑什么呢?”
程玉道:“笑大哥你,好像金糕啊!”
陆时安佯怒:“竟然敢笑你大哥,看我不收拾你!”
于是上去就把程玉挠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大哥,我错了,别再挠痒痒了,哈哈哈……”,程玉不住求饶。
陆时恒也坐不住了,立马抱住他大哥的腿,往后扯,陆时安一个没留神,居然被陆时恒给绊倒了,这时,豆糕还以为主人们在陪它玩,立马一跃,从陆时安身上跳过去,还回头看看他,蠢萌地向他吐舌头。
陆时安都要被家里的这些祖宗气笑了。
正当陆时安他们在家里玩闹时,朝廷已经派当地官员去推广曲辕犁了。
在古代信息着实不发达,很多偏远的地方根本不知道曲辕犁的存在,而越远越偏的地方也就越穷,更加不会用钱去买。在他们看来,曲辕犁也不过是耕地速度稍微快了些,花点体力去耕地没什么不好,完全不理解曲辕犁这种东西究竟能带给他们什么。其实,如果有曲辕犁,那么即使没有耕牛,人也可以犁得动地。牛更加省力了,使用寿命也就更长了,保护了耕牛资源。
朝廷所做的事就是将曲辕犁推广,有些地方用政策压制,不许曲辕犁价格卖得过于昂贵。对于家里有残疾,或者是军户的人家,都会免费送上一架。于是,皇帝的爱民如子的好名声也传播到了很远的地方。
陆时安听说后也没什么表示,不同的社会制度,有不同的推广、宣传的方式,陆时安一个普通人,也没法干预。
陆时安照例晚上进空间。
他发现空间里的小屋更加小了,甚至还有些虚化了。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陆时安倒也还蛮随意的,主要还是空间里的灵泉比较好用,其他倒也没什么。毕竟他现在也不缺什么了,哪怕空间不见了,对他的生活造成的影响也是很小的。
但是这个空间也陪他很久了,有它在确实很安心,假如失去了它,陆时安也会失落。
这种不受陆时安控制的事情,陆时安也不愿意多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来之,则安之吧。
工部。
“这陆时安还真是聪明啊,可惜了,没托生到世家。”那个胖官员摇摇头说。
“我看他也不过尔尔,曲辕犁这种简单的东西,随便想想也是能想出来的,我看张忠槿你是太抬举他了。”另一个叫崔启的官员不以为然。
“那你怎么没想出来呢?”胖官员嗤笑道。
那人恼羞成怒道:“我,我又不做农活,不像陆时安那个泥腿子,成天和泥土打交道,能想出这个,还不简单吗?”
胖官员呵呵一笑,不过是仗着崔家的势力才当上这从五品上的工部司田郎中,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栋梁了。
似乎察觉到那胖官员的鄙视,他心里十分不舒服。陆时安不过是泥地里打滚的野小子,怎么能同他比呢?
他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那张忠瑾的背景与他相当,不能动手,但拿那个野小子出出气,还是行得通的。
皇宫。
皇帝在案前批奏折,一边批一边和与他一起长大的张公公说话:“你说,这个陆时安怎么样?是不是不比工部的那些家伙们差?”
张公公不答话,笑得像只老狐狸:“陛下觉得好,那就是好。陛下要觉得不好,那就是不好。”
皇帝停下笔来,笑着用手点点张公公:“你啊你啊,知道我想讲的是什么,却拿这话搪塞我。”
复又叹道:“世家啊世家,朕若要想推开他们,自己选天子门生,大约他们也会想把朕的大殿给拆了吧。”
张公公不语,头深深地低下去。
“不如再等等,等到……”
后面的呢喃张公公已经听不见了,但他知道,陛下,这是下定决心,要削减世家大族的影响了。
朝堂的风雨与陆时安还没什么关系,但是最近,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家,让他很不安。
想想自己一直老实安分,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很多天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但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晚上也不再去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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