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到他的动作,不由得厌烦不已:“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胆子小得跟个耗子似的。”
“哎,虎哥,孩子还小呢,和他见识什么?”旁边一个瘦高的人劝道。
“哼,还没上次那个小娘皮有胆气!”那男人道。
那个瘦高的人挤眉弄眼地说:“虎哥,你拆封了?”
那男人颇为得意:“那可不?不过十几的女娃娃,还有我搞不定的吗?说起来,她可真是个有脾气的,差点没注意让她给一头碰死了,死了我还怎么卖啊?”
那个瘦高的人谄媚道:“还是虎哥你有法子,一恐吓,她就怕了。以后还是要和虎哥你混,村里人胆子太小了,几单生意的事,连这都不敢。”
“哼,这帮没卵子的,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的。瘦子,以后跟着我混,保你吃香喝辣。不过,现在还不行,先等风头过去,我们再干一票大的。”
那叫瘦子的,马上点头答应着。
他们都没注意到角落里的那个孩子,已经默默盯着他们很久很久了,神色看起来诡异极了。
上次被官府捉住的妇人,无论遭到怎样的拷打,都没有把张家村的人供出来。
其实供出来,她儿子被官府捉住了,还不一定会死。但是一旦没捉住,村子里又知道是她供出来的,她一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受刑时她没害怕,但是想起自己村人是怎么对待外面买来或者抢来偷来的女娃娃,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如何敢说。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她真的觉得张家村里大部分人,都像是披着人皮的鬼,她也是其中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罢了。
陆时安决定去附近的村落问问,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程玉和陆时恒都留在程长郢这,一个都不准备带。
程玉和陆时恒很不满大哥的决定,但是都没说动他,只好作罢。
陆时安带着陈忠王武他们一起去的,毕竟当初就有请他们保护自己的意思,不过考虑到这件事确实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陆时安言明要给他们提高佣金,他们也都接受了。
乡下的路比较难走,虽然陆时安带的马车有减震的设计,但是仍然很颠簸,还好陆时安的身体素质不错,不然一定会吐出来的。
附近村落人烟稀少,陆时安是个生面孔,所以每进一个村落,都会招来好奇的目光,不过陆时安不在意,左右没有什么恶意,看就看吧。
陆时安开始询问附近是否有人家丢了女孩儿,可是问了一圈都没有结果,有人甚至直接在陆时安问过后立马把他赶了出去,这让他很挫败。
但凭这个,他也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不过是问个问题,为什么有人反应这么大呢?要说没点内情基本不可能。
所以陆时安决定要弄清楚。
他偷偷地翻墙潜入反应最大的那户人家的后院,并叫王武和陈忠给他望风。
虽然王武和陈忠都准备自己去,但是陆时安怕他们误事,不让他们去。
陆时安猫着腰走进这户人家的堂屋,听到有动静,立马缩进了空间里。
陆时安待在空间里还是能听到外界的声音的,所以他静静地听里面的谈话。
首先是那个把他赶出去的男人在说话:“这么多年了,才来个人来打听,人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有什么好问的。”
旁边还有个女人啜泣的声音:“你是个狠心的,当年你明明看见了咱们的喜子,你却不管她的死活,你不配做人。”
那个男人激动地放大声音:“她都被卖到窑子去了,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她被拐了,我如何敢把她带回来!再说家里哪里还有银钱去赎她!你是要把小儿卖了去赎她吗?赎她回来被吐沫淹死吗?”
那女人只是哭,哭得那男人愈加烦躁。
“行了,别哭了,就当喜子已经死了,我没嫌弃她,还给她立了衣冠冢,这还不行吗?咱家不是还有春儿这个丫头吗?又不缺女孩儿,你这是做的什么鬼样子?”
陆时安克制了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忍耐地翻墙出去了。
出来时,陈忠王武问道:“陆郎君,如何了?听到了吗?”
陆时安把自己听到的复述给他们听,他们都气得火冒三丈。
被别人唾弃和被自己家人唾弃是不一样的,不知道那个喜子知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家人放弃的,知道的话,可能真的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吧。
陆时安默默地折回这家的大门,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了,他直视着还在大喊大叫的男人,满眼厌恶。
那男人察觉有人来了,一看,还是陆时安,立马恶声恶气道:“怎么又是你这小子?来找打吗?”
陆时安见他不愿意好好说话,就皱了皱眉头,一直关注陆时安的王武立马反应过来,一脚把那男人踹翻在地,那男子立马蜷缩起来,差点没把胃液给吐出来。
那妇人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忍不住尖叫起来。
陆时安道:“大娘,莫怕,我们并非歹人。”
那妇人渐渐安静下来,陆时安接着道:“你们村长家在哪里,我要找他谈谈。”
那妇人连忙带路走在前面。
竟也没管还倒在地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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