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的人,娶了也没什么。
安乐侯拉着秦楚钰的手交给苏是非,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忍住嘱咐道:“拜托你多加照顾了。”
苏是非带着浅笑微微颔首,“小婿谨记。”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安乐侯的心定下了许多,深深地看了眼秦楚钰后道:“你们走吧。”
“嗯,爹和娘要好好照顾自己。”
在秦楚钰的记忆中,安乐侯对他不是打就是骂,说到底还是恨他不成才。方才他明显看见人眼中透着泪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以前壳子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如今他想弥补,却又要嫁人。
秦楚钰回望后垂眸任凭苏是非牵着他的手上了花轿,有些心不在焉。
苏是非抿了抿唇,布帘放下后上马。
前面锣鼓喧天,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
花轿是八人抬,不算摇晃,秦楚钰好半天才回神,从袖口把春竹藏给他的小布包拿了出来,里面躺着一个差不多和他手上一模一样的苹果。
秦楚钰嘴角一抽,这是怕他在路上把苹果给啃了?
不得不说,春竹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在走了一上午开祠堂拜过列祖列宗之后,秦楚钰已经饿的眼冒金星了,看见手心的苹果咽了口唾沫,吭哧吭哧给吃了,连核都没放过。
在城中绕了一个大圈,快日落时回到苏府,迎着绚丽的夕阳跨过火盆,进大堂行礼。
堂上坐着的是苏父苏母,看见他笑眯眯的,周围是宾客。不管以前的名声如何,只要儿子肯娶一个回来,哪怕是寡妇,亦或是不能生育的双子都可以。
重点不是传宗接代,而是相伴一生。
接过红绸,秦楚钰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有盖头还好些,没有盖头,只能保持微笑。
一个中年大叔在旁边唱道:“一拜天地。”
跪拜之礼昨晚教过,秦楚钰规规矩矩的行礼,眼角余光瞥了眼苏是非,人很淡定,始终带着微笑。
磕头再磕头,等大叔说礼毕后,秦楚钰彻底松了一口气,去新房换衣应酬宾客。
若是普通双子,拜堂后待在新房也可以,但秦楚钰是以侯爷的身份嫁过来的,那就必须要出面应酬。
换了轻便的喜服后,红果放在了新房,他一出门,一百多桌宾客纷纷看了过来。秦楚钰有一个很好的习惯,越是紧张就越装的高深莫测,比如现在。
苏是非勾着唇角,手执一酒杯走了过去,神色自然的揽住人的腰,“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多谢各位赏脸前来,感激不尽,这杯酒我干了。”
说罢,一饮而尽,换来无数掌声。
秦楚钰一直微笑,即使肚子要造反,还是淡定如常。只是那微微虚浮的脚步,以及不住的往苏是非身上靠的姿势暴露了他真的很饿的状态。
有许多人过来说话,他们走了一圈后回到主桌,这里有秦楚钰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姐夫,还有一些苏家的人,除了自家的都不认识就是了。
原本说要大姐一起来,毕竟是自家小弟嫁人。但秦娥拒绝了,因为她是刚和离的人,怕别人说秦楚钰的闲话,所以没过来。
“是非真是好福气,娶了个小侯爷呢。”一名姿容略显迟暮的女子轻声笑道,眼底尽是嘲笑。真正能干实事的侯爷,皇帝才舍不得嫁出去,所以她认定秦楚钰这个侯爷只是个虚衔,既是虚衔,又嫁进了苏家,日后还是要尊着她这个二婶婶的。
苏母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二弟妹,是非的福气一向不错。”
“能娶楚钰,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苏是非说这话连个磕巴都没打。
秦楚钰是相当佩服他的,干巴巴的回了句:“能嫁入苏家,亦是我的福分。”
“对了,怎么不见小白?今日放榜,小白入了前十,我家明儿才排在二十,还想问问他如何考的呢。”苏二婶又笑眯眯的说道。
苏家二叔暗地里拉了她一下,示意人不要太过分。
苏母不咸不淡道:“有事去了。”
“哦?听闻楚钰也去考了,不知在第几?”苏二婶甩开苏二伯的手微笑道。
秦楚钰刚吃了一口饭,听到这话又放下了筷子,“不知。”
“怎会不知呢?这榜单上有名之人,皆有人来报信,莫非楚钰没收到?”
“砰。”
不轻不重的一声,四周皆静了下来。
苏父冷眼看着她,“还吃不吃了?不吃就滚。”
苏父从来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这么一开口,苏二婶就没敢说话了。苏父年轻时候干的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看见那双眼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月暗自给了秦楚钰一个眼神,那意思——快解围。
秦楚钰只好笑道:“爹不必生气,二婶只是好奇了些。”
苏二婶干笑着应下,“是啊,我只是有些好奇……”
“哼。”苏父的脸色缓和了些,“今天是大喜之日,这么多菜难道还堵不上你一张嘴?二弟妹。”
苏二婶没意思的笑笑,不敢再吭声。
苏是非举起酒杯对其他宾客道:“没事,诸位吃好喝好。”
喝了酒之后,那些宾客这才重新笑了起来,纷纷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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