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确定进去的人数:“两位?”
谢从凝点头。
疑惑的视线直至他们走进去才彻底消失,厉清嵘的皮相和腿疾到哪里都是天然的话题。
谢从凝突然后悔带他来了:“明天的头条我都想好了:《人性的泯灭:家暴男领豪门贵公子来酒吧。》”
这样的新闻如果再多几个,毫不怀疑即便日后和厉家脱离干系,也没有女生敢和自己交往。
“天妒英才。”
厉清嵘佯装听不见这番悲嚎,指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谢从凝低着头快速推他过去,小声道:“圈子里的人都认识你,我们就这么来,会不会惹人怀疑?”
“来这里的豪门子弟就多了。”厉清嵘提醒他看路。
险些撞到人,拐到个不起眼的位置,谢从凝才感觉舒服一些:“想喝什么,农夫还是娃哈哈,我请客。”
厉清嵘望过来,谢从凝保持淡定,坚称生活费紧缺。
江女子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询问他们在哪里,谢从凝如实告知,又奇怪她为什么是打给自己。
挂断后还没二十分钟,江女子又打电话说自己在酒吧门口,让他出门迎接。
谢从凝无语:“这是把自己当领导呢。”
让厉清嵘原地等一会儿,碎碎念走出门。
江女子的风衣很显眼,面上没有挂着笑容,看到谢从凝立马将他拉到小巷子里。
谢从凝没有挣脱:“劫财还是劫色?”
“没空跟你贫。”江女子:“我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今早终于反应过来,我妈那日犯病的症状和从前不同。”
谢从凝似笑非笑:“你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
江女子眉宇间没有半分玩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
故意顿了顿,留神谢从凝的反应。
然而谢从凝表情如一,甚至此刻比厉清嵘更难琢磨。
“真的又如何?”谢从凝靠在墙上,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目中存着冰冷的笑意:“厉清嵘为什么会和我结婚,他的腿为什么残疾,这些你可知晓?”
他上网查过,厉清嵘并不是天生腿疾,网上记载是很多年前一起意外,具体是什么则没有细写。
谢从凝本来想从将计就计,从江女子这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但见她一脸迷惘,顿时明了对方也不是知情人。
“这和我要说的没有关系,”江女子步步紧逼:“你究竟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谢从凝道:“不过那句话未必就是冲着我说的。”
江女子:“当时在病房的就你我和厉清嵘,不是你难道是他?”
“他非鬼,但也不是人。”
江女子冷笑,“鬼话连篇。”
“他是一条人鱼。”
“……”
“爱上人类后他的每一步像是走在针尖上,由于受不了锥心之痛,才选择坐在轮椅上。”
江女子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气势,目瞪口呆。
谢从凝正为自己感到骄傲,江女子的神色突然发生变化,目光看向后方。
谢从凝脸色难看:“别吓人,不可能每次都这么赶巧。”
他一说坏话,厉清嵘就出现在身后,又不是背后灵。
江女子假惺惺抹了抹眼泪:“等等,我看看手机日历,到时候会记得给你烧纸钱。”
谢从凝干笑道:“装的还挺像。”
“是么?”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依你看,身为人鱼,在下什么时候化成泡沫比较合适?”
第20章 梧桐
谢从凝腿一哆嗦,江女子很有眼色地扶了一把。
“男子汉大丈夫,忍得一时之辱,”谢从凝:“我还是跪吧。”
江女子嫌弃地望着他:“有点骨气,死也要站着死!”
谢从凝回过头,眼睫一直垂着,避免和厉清嵘对视:“你怎么出来了?”
问完觉得不太贴切,存有一丝希望换了个问句:“什么时候出来的?”
厉清嵘耐心回应:“你说非人非鬼时。”
谢从凝扯着一边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我在和江女子讲笑话呢。”
江女子呵呵一笑,拍手道:“好好笑。”
“……”
谢从凝怒目而视……我记住你了!
厉清嵘招了招手,谢从凝旋风式地跑到他身边,按肩捶背,一副狗腿样。
厉清嵘没有计较方才的人鱼论,反而叹了口气:“说的时候慷慨激昂,事后又没承认的勇气,你到底图个什么?”
谢从凝正色道:“为了生存。”
“来了也好,”冷风吹得一个激灵,江女子恨恨盯着谢从凝,险些又被这人糊弄过去了:“那日在精神病院……”
“我和阿姨的主治医生联系过,她最近状况确实不稳定。”
江女子:“但是……”
厉清嵘没给她继续说完的机会:“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坐坐。”
江女子明白话里的暗示,这件事到此为止,迎着夜风重新走进喧闹的酒吧,无论如何也想不透彻,厉清嵘为何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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