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嵘望他的眼神很有深意。
一声浅叹传来, 江女子实在是看不过去, 道:“是管家,对么?”
谢从凝身体一僵,很快镇定下来,一定是试探!
于是皱眉道:“你在胡说些什么?管家兢兢业业为厉家工作几十载,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怀疑人家?”
江女子冷笑一声,然而目光又带有怜悯,努力拔高嗓子用一种土拨鼠的声音夸张道:“哦!是你么!我的管家!为什么会是你!”
谢从凝面色渐渐难看。
江女子:“昨晚你一直在说梦话。”
谢从凝喉头一动,努力缓和僵硬的身躯,头一点点偏往厉清嵘的方向:“真的么?”
厉清嵘微微颔首,浇灭他最后的希望:“不能低头,因为眼泪会掉。”
类似非主流的言论,谢从凝说了大半个晚上。
“……”
谢从凝痛恨地望着江女子,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早点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他就不会这么作死。
江女子摊手:“我提示过你的。”
谢从凝深吸一口气,试图对厉清嵘解释:“其实……”
话还没说完,厉清嵘就轻轻摆了摆手:“强上我一次?”
谢从凝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厉清嵘视若无睹:“振臂狂呼,世界第一睿智?”
谢从凝都快哭出来了,趴在厉清嵘腿上:“再爱我一次。”
厉清嵘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十分温柔道:“你的愿望我都听到了,找个时间我们一一试验。”
“……”
谢从凝还想要挣扎,江女子轻声道:“想活命就听他的。”
厉清嵘的笑意维持了很久,谢从凝尽量暂时从这件事里抽离出来:“管家那里,你准备怎么处理?”
厉清嵘还未回答,江女子分外诧异,小声问谢从凝:“不害怕?”
谢从凝反问:“怕什么?”
江女子瞄了眼厉清嵘那里,无声胜有声。
谢从凝拍拍她的肩膀,用过来人的口吻道:“遭罪的是明天的我,而明天的我已经不再是今天的我。”
那是一个完全相反的个体。
江女子用一种十分钦佩的目光看他,第一次接触到谢从凝与众不同的大脑,果然,作死的人脑回路都十分新奇,用口型问厉清嵘:就这么任由他作?
厉清嵘默默给谢从凝记了一笔,摇头表示无妨。
作为债主,他喜欢积累到足够的素材,再进行秋后算账。
“等到园丁吐露出一些事情后再说。”
谢从凝蹙了蹙眉,听厉清嵘的意思,如果管家和命案无关,似乎不准备追究。
比放虎归山更危险的是养狼为患,谢从凝唇瓣动了动,正要反对,江女子突然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谢从凝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没有继续质疑厉清嵘的决定。
厉清嵘的父母还未归家,厉文霍昨天半夜才回来,黑眼圈很重。
谢从凝本以为长辈不在家,他会过得轻松一点,结果厉文霍瞧着反而更加疲惫。
“不用疑惑,”大约是谢从凝的表情太明显,厉文霍看穿后道:“现在是科技的时代。”
谢从凝挑眉。
厉文霍看报纸等待早餐,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厉清嵘解释道:“他应该是被爸妈打电话轮番教育了一晚上。”
厉文霍猛地放下报纸,控诉地盯着自家弟弟,让对方给自己留点面子。
管家递来茶,温度刚好,厉文霍喝了后舒服不少。
谢从凝再望着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厉家,忽然间有些理解厉清嵘。
这栋豪华的别墅已经有过太多不幸的事情,若要一一追究,只会挖出无边的黑暗和丑恶。
管家是这些佣人的主心骨,如果他都出了问题,少不得要人心背离,从整体格局来看,保持原有的状态无疑是最理智的选择。
然而谢从凝无法接受这种理智,更多的是为厉清嵘抱不平。
但看江女子也是很平静,没对这种处理方法表示出任何异议,察觉到谢从凝的视线,江女子轻声道:“越是大的家族,越要懂得适可而止。”
当年厉清嵘邪祟入体后,厉清嵘奶奶的身体反而愈发好,那时候连她都感觉到其中的不对,然而厉清嵘的妈妈坚持让老太太继续留在别墅,没过多久老人家就突然去世。
她隐约记得那段时间,自己的妈妈和厉清嵘的妈妈走得很近,真要深究,其中不知有多少猫腻。
一顿早餐吃得格外沉默,饭后谢从凝提议带厉清嵘出去走走,江女子快速往嘴里塞了口饼,模糊道:“我和你们一起。”
外面的世界阳光灿烂,更容易带给人一种亲切感。
谢从凝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去上班,感叹道:“这样下去,我恐怕要给老板倒贴工资。”
家里把握财政大权的是厉清嵘,作为一个赘婿,他开始认真考虑以后把陪|睡列入收费项目当中。
厌世鬼找准时间宣传自己所处的世界:“活着就要打工挣钱,为什么不来陪我?”
没有任何意外,谢从凝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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