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放出来,那可好么,他们俩儿的粉丝立刻就炸了,网上铺天盖地地讨伐渣男,什么‘滚出娱乐圈’、‘活该被撞死’,说啥的都有,那股子戾气我瞧着都有些吓人。最近一直没有当事人的消息舆论才稍稍平复一点,我怎么也没想到,余火原来是到这训练来了。”
路平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小兄弟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像是这种人啊。而且如果他人品当真这么差,上头怎么可能同意让他进剧组扮演特种军人?”
齐超道:“这种演艺合同一般早几个月就签了,那时候出轨的新闻还不一定爆出来了呢。
要我说吧,这件事的确有些可疑,从头到尾都是徐什么的一面之词,而且还是当着几百号记者的面公开,都是娱乐圈里混的,未免做得也太绝了点。
可是如果其中另有隐情,余火当真是无辜的,怎么不拿出证据反驳呢?经纪公司连澄清谣言的告示都没发,就出了个不痛不痒的酒精检测申明,说余火不是酒驾,啧,也难怪群众以为他们是心虚骂得更加厉害了。
老大,这事你怎么看?”
江封盯着他,就是不说话,直将他盯得浑身发毛大热天的从脊梁骨冒出丝丝寒气,这才慢悠悠开口道:“看来你这回放假回来闲得很么,都开始追上星了,娱乐八卦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哪能啊,”齐超立刻叫屈,“我整天忙着训练半点不敢松懈,哪有功夫追星,都是我女朋友,她之前是余火和那徐什么的CP粉,整天刷他们俩的动向激动得不得了,说是要见证俩人共同对抗世俗阻力、矢志不渝的真爱,平时一有消息就给我转发,余火出轨的新闻爆出来后她还气得哭了好几次,连饭都吃不下,我哄了好长时间才回转过来。耳濡目染的,那我不也就知道了不少东西么。哎,她要是知道余火要跟咱们一块儿待上一个月,会不会特别兴奋啊?”
路平阳道:“嫂子不是要跟半个多月的国际航班么,整天在飞机上待着怎么跟你联络?”
“那总有下飞机的时候啊,空姐也不是铁打的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她一下飞机肯定立马就会给我打电话,这就叫情侣间的默契,啧啧,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人是不会懂的。”
江封目光幽深:“齐大情圣怕是忘了一件事吧,我才跟那些新兵崽子说过:军区里严令禁止私自使用手机跟外界联络,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齐超心里咯噔一下,懊悔不迭:糟糕,忘记老大也没谈过恋爱了。
十分机警地立刻开始转移话题:“嘿快瞧,剩下的那群新兵也都爬回来了,咱们接着要怎么操练?是泥浆泅渡还是铁丝网匍匐?我都听老大的!”
江封嗤了一声,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转而看向那些狼狈不堪、好几个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新兵,神色竟是难得的和蔼可亲:“先让他们将行囊送回寝室,然后,好好休息一会儿。”
新兵们很想死。不管是已经接受过基本训练的兵崽子,还是半路被加塞进来的演员组,在背着几十斤的东西跑完整整五公里后,都很想死。
当然,演员组更想死一点。
要不是那位看起来就很凶分分钟能弄死人的教官,加上摄像大哥听从命令尽职尽责的跟拍,谁慢下来、谁哭出来、谁趴在地上吐就拍谁,恨不得将摄像头往人脸上戳,他们说什么也要罢训不干的。
好不容易爬回终点,得知竟然可以回寝室休息,众人几乎喜极而泣,许多人连饭也顾不上吃,勉强积攒力量找到自己的住处,立刻像张人皮也似瘫倒在床一动也不动了。
屋外的阳光愈来愈烈,炙热的高温下,连空气都像是被煮沸一般产生一圈圈波纹。
下午一点,当日照和气温都逐渐接近顶峰、操练场上翻滚着难以忍受的热浪时,所有新兵寝室内都响起震耳欲聋的警笛声,与之伴随的是教官不容置疑的命令:
“全体队员!全体队员!三分钟内操练场上集合!”
三分钟后,最后一名队员踉踉跄跄冲到了操练场上,鞋子只来得往脚上套了一半,没走几步就被滚热的地面烫得直抽凉气,但总算卡在最后几秒冲进了队伍之中。
江封站在对面,身形笔挺,像是把随时都能出鞘杀敌的绝世宝剑。等到三分钟计时结束,收回秒表,神色中很有些遗憾:“啊,没有人迟到啊。”
队伍里寂静无声。队员拿余光左右瞧了瞧,不知为何竟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全体队员,立正!向左看齐!稍息!”江封的目光在队伍中缓缓逡巡,开口道:“这好几个小时过去,相信大家都休息好了吧。接下来,首先我要将你们分成两班:正式考核录取的新兵队员,向前三步、走!你们呢以后就是A班,暂时由齐教官和路教官负责训练,来,跟着两位教官走吧,队伍跟齐了,口号声喊得响一点!”
A班队伍越走越远,直到口号声转过一堵院墙彻底消失在操练场上。江封转了转手腕:“剩下的,你们就是B班。鉴于你们之中绝大多数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要学的东西太多,所以我打算带着你们从军姿练起。
军姿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素质,我计划用两天时间,将你们的军姿调整到最标准状态。两天之后,再让我见到有谁还像现在这样松松垮垮,”声音顿了顿,忽地低沉轻缓,教人在三伏天里的炙热里生出一股寒意来:“呵,你们不会想要尝试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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