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赶紧拉着林乔上前,殷勤地说道,"秦公子,这就是小乔,您别看他年纪小,真真是妙手回春。"
那秦公子不置可否,只问道,"你师承何处?"
林乔不知道这秦公子想做什么,只当他好奇而已。于是答道,"我师傅只是个无名之人。"
他的医术,一部分来自现代,就像他那套精致的手术刀具,就是根据现代的西医外科手术,自己琢磨后,让铁匠打制出来的。另一部分来自中医,柱子哥给过他几本草药书,在晏家也看过不少医书。而真正教过他医术的只有邱郎中。
"这缝合术也师承自你师傅?"
林乔懒得解释,于是点点头。
秦公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你能和我说说这缝合之术吗?"
他说这话,在这个时代其实是很不妥的。这个时代有名的医者都会有自己的独门绝活,或者是一张秘方,或者独门秘药,都是不传外人之术。
可林乔却不会藏着掖着,他又不靠这个谋生。当然越多人知道这些越好,这也算是造福百姓。而且,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缝合术,他只是改进了一下而已,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于是就一五一十地给秦公子解释了一遍。
秦公子听后,思索良久,然后又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消毒是为了杀死或者减少细菌,"见秦公子不解,林乔又解释道,"细菌就是一些让伤口发炎的,我们眼睛看不见的小东西。而缝合则只是为了减少伤口出血,促进伤口愈合。当然,想要不死人,还得有消炎止血药。"
秦公子又问了何为消炎,如何消炎。直到林乔说这个消炎药很难配制后才沉默起来。
众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冷下来。胡大就笑着说道,"小乔今天猎了一头鹿,还活着呢!秦公子,能否赏脸来寒舍食鹿肉,喝鹿血酒?"
秦公子还没答应,陆云就急切地说道,"好,再叫上芸香,让她弹上一曲,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见陆云这一脸的急色样,林乔再也没了他是林宇的错觉。
而秦公子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胡大拉着林乔回了县衙后院,让人把鹿抬到厨房。
林乔不解,"胡大哥,你住这里?"
胡大有点得意,"这是我大舅的住处。晚上……"他凑过来低声说道,"那秦公子是京城来的,大舅让我小心伺候。"
原来这秦公子是衙内噢!林乔不愿和这些人打交道,想回曲水村。
胡大赶紧劝道,"小乔,你一身本事,有人赏识,怎可错过?即使你志不在此,不愿出人头地,与这样的人结识一番,总没坏处的。"
这下,林乔再不愿意,也只得留下。要在这安阳县生活,就不能得罪胡大等人。他和胡大虽然称兄道弟,但彼此之间并无多少真心。
看今日这情形,那秦公子显然对他兴趣更大,胡大想借着他巴结人家衙内,要是坏了他们的事,怕是不好。
胡大虽只是一名衙役,正经官身都算不上,但俗话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晚上,秦公子果然来了。见胡大等人和秦公子寒暄,林乔这时才知道,原来胡大口中的大舅竟是县尉。
秦公子话很少,任胡大和郑县尉如何花式拍马屁,也只"嗯"了一声。
饭后,秦公子邀林乔去陆府住,"我身体不适,烦请林公子给我瞧瞧。"
林乔正想拒绝,胡大推了他一把,"能给秦公子看病,这是小乔的福分。"
妈的!还福分,你怎么不去?对这个卖兄弟卖得毫不犹豫的人,林乔简直无法可说。
到了陆府,秦公子却没找林乔看病,只让人带他去歇息。
翌日一大早,胡大拎着一坛子酒过来。
见他忐忑不安地东张西望,林乔就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送给秦公子的虎鞭酒。"
林乔一口白粥喷了胡大一脸,真是好实用的礼物!
俗话说,送礼要送到心坎上,像秦公子这样的衙内,就像电视剧里演的,应该是整日花天酒地的,身子肯定虚得很,虎鞭酒正合适。
不对,看这几人的身体状况,虚的应该是陆云,秦公子不虚。
林乔擦了下嘴,问道,"这秦公子到底是何人?"让你们如此殷勤。
胡大接过他手里的帕子擦了把脸,低声说道,"他是陆云的姐夫,兵部尚书的大公子。"
从二品的兵部尚书爹,果然是权二代!
林乔有点不解,"陆家有兵部尚书这样的亲家,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县令才七品,治下的县里出了陆家这样正二品的亲家,那还不得供着?
就算只是姻亲,那也可以在安阳县横着走了。他虽对安阳县不是很熟悉,但和胡大等衙役喝酒时,常听他们说起县里的那些大富大贵人家,但其中并没有陆家。
而且,这陆家既不是官家,也不是书香门第,他家的小姐怎么能嫁到京城的尚书家?许是这其中有什么渊源。
胡大脸色发囧,半天才说道,"陆小姐只是妾,贵妾。"说完,又看了眼门外,然后凑过来低声说道,"秦公子不喜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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