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哥一直都安静地陪着他,一点怨言都没有,他又怎能忍心让柱子哥一人坐在外面吹风?柱子哥又不是他的仆人。
而且,车厢里也并没有暖和多少,也是四处漏风。林乔想着,得将车厢改进一下,四周蒙上油布,里面铺上褥子,放几个靠垫,再加个可以收放自如的小桌子。可以泡个茶,摆上一盘点心之类的。想想都不错,就像秦孝儒秦公子那样的车厢。
回到村里,俩人先回家换了素色的衣服,再带着二牛去了古村长家。
古村长家的院子里搭着棚子,棚子下摆放着十几张桌子,这个时候,已经坐满了好几桌吊唁的人。
三人走到摆着人情薄的桌子前,二牛掏出一贯钱,递给记录账簿的人。
那几桌坐着聊天的人均惊讶地看了过来。
一贯钱啊!农家人穷,白事的话,拿个三五文就不错了,有的只带点萝卜白菜过来呢!
这林少爷出手就是一贯钱,这可是一千个铜板啊!
记账的人战战兢兢地接过沉甸甸的一贯钱,小心地放进底部才寥寥几个铜板的筐里,发出一阵沉重的金属脆响声。
古海父子赶紧迎了上来,带他们去了灵堂。灵堂布置得很简单,一口薄棺材,里面大概放的是古三叔的衣裳。
林乔三人上完香后,跪在一旁、披麻戴孝的古三婶则带着一儿一女赶紧磕头还礼。
之后,古海又领着他们去了外面的棚子,上主桌坐。主桌上已坐了几位老者,见到林乔他们过来,都赶紧起身迎接。
这几位老者都是古家的长辈,已经从古平那里得知,林乔和柱子哥都是军队的军官,品级只比县令低一点。
林乔赶紧拱手行礼,他即使是官身,也不好让老人家站起来迎他。
几个老人家很是诚惶诚恐,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正了,都是没想到,像林乔这样的大军官,竟会如此谦虚有礼。
其实农家人一般都是这样,胆小得很,见了衙役都怕得要死,何况是林乔这样有品级的军官。
像古张氏那样,敢闹上林家的人不多。其实古张氏也就是仗着林乔是外乡人,又只是个小年轻,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又无宗族,当上军官之前也是个普通人,只比村民有钱一些而已,这才敢上门闹事。
很快就有人端着餐盘上菜。等菜上好了,林乔看了一下,八个菜,两个荤菜,红烧鱼和木耳鸡肉。六个素菜,都是些萝卜白菜豆腐之类的。
见村民个个都狼吞虎咽,吃得挺开心,林乔估计这席面在这里应该算是好的。
林乔只随便吃了几口,寡淡得很,味道比古二嫂做的差远了,也许是大锅菜的原因。再说,这是白事,主家只求席面不丢脸,味道不是那么重要。
回到家,柱子哥让古二嫂打了满满一大盆炖好的香獐肉,再加上白米饭,送到饭厅。
果然还是柱子哥懂他,林乔将汤汁淋在米饭上,正准备开动,见二牛还站着,就问道,"你不吃?"
二牛摸摸后脑勺,笑道,"在古家吃饱了。"
林乔给柱子哥也淋上汤汁,故意馋二牛,"这炖肉可香了,你不吃点?"
二牛果然开始吞口水。
林乔笑着推了一个碗过去,"再吃点。"
年轻大小伙子,正是食量如牛的时候,那点青菜豆腐能抗多久?
吃完饭,林乔和柱子哥又拎着渔网和桶,一路走着去了山里的小河那边。吃得有点撑,正好消消食。
林乔之前只见过别人撒网捕鱼,他自己是不会的,柱子哥也不会。但不会也没关系,多试几次就会了。
柱子哥学着捕鱼人的样子,一手抓着绳子这一头,一手抓着网的另一头,用力往河里一甩,结果用力过猛,甩到河对岸的矮树上了。
这小河并不宽,也就五米左右,柱子哥力气大,又是第一次,甩过头是正常的。
可渔网的网眼缠住树冠,怎么都扯不下来。柱子哥急得差点要脱衣服下水了。
瞧他那个着急样,林乔笑得差点断了气。一边拉着正要脱衣服的柱子哥,一边伸手对着那棵树,树冠突然就像软骨头似的,自动从网眼里滑出来,渔网顺势脱落到河里。
柱子哥也笑了,满眼的星星,痴痴地看着林乔,小白太厉害了。
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后面几次就像样多了。虽然还没有网到鱼,但至少把网撒开了。
林乔观察了一下,估计是他们刚刚撒网的动作太大,把鱼都吓跑了,俩人于是换了一个地方试试。
果然,再一网下去,竟然有十几条大鱼和若干小鱼。
大鱼有青鱼、草鱼和鲤鱼,小鱼一般是鲫鱼。
俩人兴奋极了,像小孩子一样,大喊大叫地将鱼从网里弄出来,放到桶里,结果才放几条,就满了。装不下的鱼,林乔就放进了空间。
柱子哥问道,"还撒吗?"
林乔一边玩桶里的鱼一边说道,"撒,多弄点,现在天冷了,做些咸鱼。"
这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野生鱼,在现代是很难吃到的。
柱子哥又撒了几网,后面的收获更大,竟有一条至少三十斤的大青鱼以及一条七八斤的红色鲤鱼。
见到这么大的鱼,林乔有点害怕,总感觉是成了精的,尤其是那条红鲤鱼,总让他想起某些精怪故事,就赶紧让柱子哥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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