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会觉得楚凌峰根本就是故意和秦孝儒吵架,为的就是来拿捏他,好让他做出各种妥协。
不过,故意不故意的,林乔如今也不在意了。楚凌峰陪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埋怨,没有出轨,俩人感情也没变淡,他已经很知足了。
见俩人越吵越凶,一个冷静,一个暴怒,眼看着那个暴怒的就要吃亏了。林乔赶紧对冷静的那个说道,"秦太师,这天寒地冻的,为何不在船舱待着?我们要回去休息了,秦太师请自便。"
说完就去拽楚凌峰,你个熊,怎么可能吵得过秦孝儒这个混迹官场几十年的人精?
俩人回了船舱,见楚凌峰还在生气,林乔就劝道,"我们是回去过年的,应该高高兴兴,何必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被哄了几句,楚凌峰不再生气,搂着他又啃了会,等抬起头来又笑道,"看你这张脸,跟个花猫似的。"
林乔对着镜子用热帕子擦了好一会儿,这才将被楚凌峰啃得黄黄白白的脸擦干净,露出原本白皙滑嫩的皮肤。
"你会嫌我吗?"楚凌峰从后面搂着林乔,下巴搁在他肩上,"我已经老了,你还如此年轻。"
"不嫌!"林乔回头亲了亲他,但被他乱糟糟的胡子给扎了,立马又说道,"你要是把胡子刮一刮,我就更喜欢你了。"
楚凌峰生气了,"那还不是嫌我老?"
林乔转过身来,扯着他的胡子问道,"如果我也留着这个,每次亲热的时候扎你,看你嫌不嫌我?"
楚凌峰不服气,"我每次亲你时,你不是也带着胡子吗?我哪次嫌过你?"
"那都是假胡子,一扯就掉。如果是真胡子,就像你的这种,你不嫌才怪?"
就这样,俩人围绕着胡子争论个不休。到最后,又是通过床上运动的方式来得到最终的解决。
楚凌峰的担忧,林乔也知道,如今俩人外貌实在是相差太大。如果说楚凌峰是他的父亲,都是将楚凌峰往年轻里说了。这种情况,楚凌峰能不担忧吗?
二十几日的航程,对坐惯了船的俩人来说,已经没那么难熬了。等船到了安阳,秦孝儒竟然也跟着下了船,林乔他们出了城门,朝曲水村走去,他也跟着。
楚凌峰忍不住讽刺道,"秦太师是要去你先前的贵妾陆家吧!肯怕是走错了,陆家在城里。"
楚凌峰的嘲讽,秦孝儒毫不在意,只是说道,"秦某也去曲水村。"
"我们没邀请你。"
"秦某在曲水村买了一宅子。"
……
等到了曲水村,林乔俩人才发现,秦孝儒果真在林宅的山脚下盖了个两进的宅子。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秦孝儒摸着胡子故意气楚凌峰,"多走动啊!"
"秦大人,"林乔不解地问道,"你致仕了?"
秦孝儒如今又不老,人生正走上巅峰,无故不上朝,跑到这穷乡僻廊,不怕被御史参一本吗?
"嗯!"见林乔肯理他了,秦孝儒忙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林乔看,"一朝天子一朝臣,秦某是该急流勇退了。"
倒是这个理!林乔心想,这秦孝儒倒是个明白人,难怪这些年来一直官运亨通。
楚凌峰却很是不悦,"既然致仕了,怎不回你自己的家乡,为何跑到这里来?"
秦孝儒反驳道,"有哪条律法规定,官员致仕后必须回原籍?"
林乔不愿听他们斗嘴,赶紧溜了。
秦孝儒不是斗气,他是真的在曲水村住了下来,还隔三差五地过来叨扰林乔。
楚凌峰暴躁得很,每回他来了,都要吵闹一番。
林乔怕了他们,就时常跑到山里躲清闲。
平淡又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是十几年过去,往日一见面就掐的楚凌峰和秦孝儒,渐渐地不再互怼,还不时一起下下棋,钓钓鱼。
这年冬天,已经五十六岁了的林乔接到京城乔家来信。原来,乔萧已快不行了,希望临死前见见林乔这个幼弟。
这些年来,因乔夫人的缘故,林乔与乔萧并不是很亲近,但只要回了京城,他都会去乔府拜访一下,两兄弟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送些他外出游玩时买的一些特色礼物,再顺便帮乔萧调理下身体。
只是没想到,身体一向硬朗,心态也好的乔萧竟会不行了。
不过,乔萧如今也快八十了,在这平均寿命才三十的古代,他这已是超高寿了。
活到这个岁数,荣华富贵、天伦之乐也享过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等林乔夫夫带着秦孝儒这个怎么也甩不脱的尾巴赶回京城时,乔萧已经过世,他们只赶上了出殡。
因乔夫人的原因,乔家子孙也不是很喜欢林乔。于是他们三人只是在送葬队伍后面远远地跟着,直到乔家在京城郊区的墓园。
等送葬队伍散去,林乔三人这才慢慢朝乔萧的坟墓走去。
祭拜过之后,林乔又一个人待了会儿。这些年来,他不知送走了多少故人,虽然看开了许多,但面对白绍安的亲大哥,他心中一时忍不住又酸涩起来。
等他们祭拜完往外走时,却遇上一个老熟人,竟是许多年不见的慧能大师。
慧能也老了,胡子都白了,昔日的俊美早已不见踪影,如今只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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