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满两个大木桶后,林乔已是满头大汗了,手心也磨得发红发烫,想他第一次被白婶子逼着来挑水的时候,手心都被麻绳磨出血了,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他正站在那里大口喘气,一个妇人挑着两个空桶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白家小哥,病刚好,白婶子就让你干活?她收了楚家那么多的聘金,怎么不让你歇歇?也太不要脸了!”
林乔讪讪地笑了笑,和那妇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双手拎起一桶水慢慢往白婶子家走。走了有大概二十米,放下桶又回去拎另外一桶,他现在这个身体实在是太瘦弱了,肩上根本承受不起一担水,而且他也用不惯扁担,只能用这种挪来挪去的笨办法了。
这时又过来几个妇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你看他那个样子,一个男人要嫁给另一个男人,却一点都不害臊。”
“怎么不害臊啦?前几天不是逃了,又被抓回来,差点被白家那俩口子给打死。而且这婚姻大事哪是他能决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母都不在了,当然是他叔叔婶婶做主了,可惜了这么俊的一个小哥!”
“可惜什么?那么大的一笔聘金,那可是三百两白银啊!我们几辈子都挣不了三百两,我嫂子还整天做梦,说是如果有人愿意要她家二小子,只要一半的聘金她都愿意。”
“就你嫂子家那二小子,值一百五十两银子?她做梦吧!丑成那样,比得上白小哥的万分之一?还瘸着腿,她怎么不说把她大儿子嫁出去呢?”
“那她哪能同意,大儿子是要传宗接代的。”
“那你说,白小哥嫁过去,怎么圆房啊?”
“怎么圆房?捅屁股呗!我娘家舅舅以前在青城做过工,说城里还有专门陪男人睡的男妓呢!”
“真的啊?捅屁股不怕捅出屎来吗?”
……
几个妇人笑成一堆,林乔叹了一口气,我还没走远呢!你们就这样大声地议论我,这样好吗?
不过被人这样议论林乔也不是很生气,他是二十一世纪的林乔,和白家小哥根本就是两个人,他迟早是要回去的。
对于身为一个男子却要嫁人这样的奇葩事他也只是稍稍震惊了一下,毕竟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都能穿到古代,这么玄幻的事情都能发生,那其它的事情都不算事,而且他可能分分钟就会穿回现代,嫁人这么丢人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林乔每天都盼着穿回去,根本没打算去适应这边的生活,只想着过一天算一天,说不定明天就穿回去了。
不过他虽然没有主动打听这边的事情,却被动地了解了不少。
得亏这几天辛苦地挑水,虽然累得很,但通过这些叽叽喳喳的妇人,他知道了不少这边的情况。
首先是男子嫁人这种事,在这里也是很稀有的,好像方圆几十里就只有他这一例。
幸好是这样,如果是全民BL,那他不得愁死啊!他可是笔直笔直的直男,让他去捅男人的屁股,杀了他吧!
至于为什么他要嫁人,原因在现代看来很奇葩,但在古代却很普遍,就是生辰八字这样的封建迷信。
听这些挑水的妇人说,白小哥的生辰八字很旺小林子村那个楚家的公子。林乔很是无语,这么玄幻的事情也能信?而且这楚公子也真是够奇葩的,为了什么旺,连白小哥这个不足十二岁的男子都能接受,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和白小哥一样生辰八字的女人啦?
其次,他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这白小哥的事情。这白小哥是年前和他娘回的上木村,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回来过。
听那些妇人说,他娘之前在大户人家帮工,这次回来的穿戴很是不俗,光包袱就好几个,并不潦倒,不过可惜的是,还没过完年呢!他娘就病死了。
白小哥的娘刚死,白小哥就被他叔叔婶婶给定了亲,还是要嫁出去的那一方。
为了这事,白小哥反抗过,逃跑过,不过都被抓回来,然后被打得个半死。想起他林乔穿过来的第一天,就是躺在稻草堆上的,一身的伤痕,还发着高烧。应该就是白小哥刚被打死,让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灵魂给占了身体。
至于娘刚死就定亲嫁人,林乔刚开始很不能理解,古代不都是父母过世要守孝三年,而且这三年内不得婚嫁吗?怎么到了白小哥这里就可以了呢?
后来又听那些叽叽喳喳的妇人说,父母过世,子女确实得守孝三年,这期间也确实不得婚嫁,但百日热孝期间还是可以的。
第三,他也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这个上木村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子,大概有个不到五十户村民,和下木村正好一百户,组成一里。因为靠山,农田不多,比较穷!村子里大部分村民姓胡,白姓是小姓,在村里也就几户,不过因为和下木村的大户白大地主是本家,而且里正也姓白,倒没怎么被胡姓的人欺负。
只是这个白小哥所谓的叔叔婶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喜欢赌,一个好吃懒做。
对于这方面,林乔是深有体会,他烧退了的第二天,人还站不利索呢!就被那个恶婆娘抓起来干活。而那个白大叔,他到现在还没见过,听说是拿了他的聘金上镇里赌去了。
至于他现在处的是哪个朝代,这些妇人就知道是大晋朝。
林乔虽然不是对历史倒背如流,但还是很熟悉的,这得多亏那些《百家讲坛》以及电视剧。历史上倒是有个晋朝,就是著名的三国之后的朝代,开国皇帝是司马炎,他的爹就是那个耳熟人详的成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里的司马昭。对了,晋朝还出了个大书法家王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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