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见陆承余与从头到尾都透着冷艳高贵范儿的严穆相处得很好,心思各异,不过谁也没有光明正大的打量两人,偶尔偷偷摸摸看两眼,也会很快的把眼神收回去。
等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的时候,陆承余就发现新娘子看到他时,脸上的笑容明显灿烂了两分。
陆梁介绍完桌子上大部分客人后,然后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我的堂弟陆承余你已经见过了,这是他的伴侣严先生。”
“两位堂弟好,”新娘叶欣笑着举起酒杯道,“谢谢两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双方喝完酒后,叶欣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特意与陆承余多说了几句话,确认摄像师把他们jiāo谈的画面拍下后,才满脸是笑的离开。作为陆承余的老缠粉,能在结婚当天由陆承余做她的司机,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惊喜。
严穆沉默的看了眼新郎新娘的背影,又看了看陆承余,新娘子好好看着自己的新郎就行了,看他家的人做什么?
“穆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陆承余放下碗筷,有用纸巾擦了擦嘴道,“我们走吧。”
严穆帮他拿起忘在桌上的手机,站起身点了点头:“走。”
桌上其他人见陆承余准备离开,全都客客气气的道别,还都跟陆承余合照了几张照片后,陆承余才成功的离开这张餐桌。
“承余。”
走到酒店门口,陆承余听到有人叫他,回头看去,就见大姑的儿子孙骏毅大步朝他跑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红包。按照风俗,一般把车子用来做喜车,新人家里都会给司机包一个红包以示吉利,不管数额多少,但总该有那么个意思,如果不给红包,会让司机掉运势,所以这都成了约定俗成的事qíng。
孙骏毅把红包递到陆承余面前,微微喘着气道:“差点没有追到你,你怎么现在就走了?”说完这一句,他看了眼严穆,礼貌的严穆笑了笑,又对陆承余道,“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谢谢表哥,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去了,”陆承余虽然不是迷信份子,但还是接下了这个红包,顺手递给身边的严穆,“给你蹭蹭喜气。”
严穆面无表qíng的收下这个没有厚度的红包,看了孙骏毅一眼,没有说话。
见着两人间的亲密姿态,身为直男的孙骏毅有些不自在,移开自己的视线,“那行,以后你有时间再来。”他尴尬的沉默片刻后道,“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记得给我们这些兄弟打个电话。”为了避免让陆承余以为自己是有意攀附他,孙骏毅说完这句gān巴巴的化后,略客气两句就离开了,显然不知道怎么跟陆承余相处。
等两人上车严穆发动汽车后道:“你这位表哥不错。”
陆承余笑了一声,给自己扣好安全带,“以前这位表哥在我家寄住过一段时间,不过也就这样了。”他从来不期望这些亲戚们能为自己付出多少,人家帮他那是人家有道义,人家不愿意帮他也不犯法,又不欠他什么,“各有一家人,想太多没意思。”
严穆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淡,所以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话题转到其他事qíng上面。到了与庄裕约定好的酒店,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庄裕捧着一个紫砂杯喝茶,齐景峰与张泽云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见到他们两人来了,张泽云面色稍霁,亲手给两人倒了茶,“参加喜宴这么快就过来了?”
“这不是没什么事做,所以就尽快赶过来了,”陆承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庄裕,“庄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了什么事?”
庄裕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皱眉道:“没什么,就是我们家老头子外面的小三登堂入室后带回来的私生子刚才来膈应人。”说到这,他嗤了一声,神qíng很快变得淡漠,六楼有一些玩乐东西,我们去玩玩。”
反正还有一下午的时间,陆承余等人也有意让庄裕心qíng好一些,所以跟着到了六楼,才发现这个酒店的五楼到八楼全是玩乐的场所,六楼有些类似比较高雅的赌场,只是没有赌场那么混乱。
几人换了一些筹码,陆承余眼见庄裕跟玩儿似的把筹码乱押,输了也不心疼,顿时有些恍然,不管这些二代们平时有多接地气,有多像普通人,不过总有些地方与普通人不一样。
至少没有哪个普通人在短短半小时里玩出去十多万筹码,还越玩越高兴的,这种千金难买爷高兴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陆承余对赌这个东西没什么兴趣,不过也换了几千块的筹码准备输着玩,谁知道竟然还赢了小一万回来。
“你小子是被财神爷光顾了吧?”输完了二十万的筹码,庄裕见陆承余刚才换的筹码现在已经变成了近两万,颇有些无语道,“知道什么叫人生大赢家吗,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陆承余挑了挑眉,大方的拨了一大半筹码给他,“来,分财运给你。”
庄裕也不嫌陆承余筹码金额小,笑呵呵的接了过来后才道,“赌场上走红运的连厕所都不会轻易上,就怕把好运冲走了,你竟然分大半给我,够哥们啊!”
“咱两谁跟谁啊,”陆承余拍了拍庄裕的肩膀,见他拿着筹码继续去玩,就去吧台取了一杯饮料慢慢喝着,转头见严穆面无表qíng的与张泽云在一起玩牌,就知道严穆对这些东西也不喜欢。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严穆与张泽云输完手里的筹码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也没有输了就一定要赢回来的意思。
陆承余要了两杯饮料递给两人,笑眯眯道:“怎么,终于把筹码输光了?”
“没意思,”张泽云接过饮料喝了一口,坐到高脚凳上看了眼还在输钱如流水的庄裕,压低声音道,“老庄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心qíng不好的时候喜欢花钱。今天不是什么大事,输个几十万他就会收手了。”
陆承余:“呵呵。”
“不过,我见你玩得挺随意,怎么还赢了不少?”张泽云有些疑惑的问。
陆承余微笑道:“我大学的时候高数成绩是分院里最好的,高中背诵课文也是班上最快的。”
“这与赢钱有什么关系?”刚好走过来的齐景峰听到两人的jiāo谈,疑惑的问?作为学渣,他一点都不理解学神的世界。
陆承余但笑不语。
“大概与计算概率以及记忆有关,”严穆端着饮料代为解答道,“不过,运气也很重要。”
齐景峰与张泽云顿时用敬仰的眼神看向陆承余,原来学神到了一定的境界,还有可能成为赌神,这种逆天一样的人,存在的意义就是闪瞎人眼?
严穆脸上出现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意,他伸手搭在陆承余的肩膀上,语气温和道:“好了,玩这些不过是业余打发时间,你们问小余这些也没有什么用。”
齐景峰与张泽云:“……”
惹,他们看到了活的见色忘友。
就在几个好友互相打闹的时候,陆承余抬头就看到一个有些意外的人出现在门口。
严穆发现他看着门口,跟着抬头一看,眉梢微动,随即收回视线,对陆承余道,“你中午没有吃多少东西,吃块蛋糕。”说完,转身让服务员取了一碟蛋糕过来。
陆承余伸手捻走蛋糕上面的樱桃,刚扔到嘴里,就看到是盛韶元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那种招牌笑容。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能在这个场合看到严总、张少、齐少。”盛韶元取下手套,把手伸到严穆面前,“严总,一段日子不见,想必您最近正chūn风得意。”
严穆伸手与他握了一下,然后微微勾着嘴角道:“盛总说得太对了。”
盛韶元:“……”
说好的谦虚呢?
☆、第68章
陆承余把装着蛋糕的碟子放到旁边的吧台上,听出盛韶元话中有话,看了眼跟在盛韶元身后的秘书,他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食指点了点吧台桌面,笑呵呵的对酒保道:“给我们这位盛总来杯路易十三。”说完这句话,他回头看向盛韶元道,“想必酒量不错,来一瓶烈的。”
酒保开了酒,取了几个gān净的白兰地杯,倒了一杯放到盛韶元面前,做了一个请慢用的手势,便礼貌的退到了一边。
盛韶元看了陆承余一眼,托起矮脚酒杯慢慢摇晃了一下酒杯中红色的液体,轻啜一口后笑道:“多谢陆助理的热qíng招待。”不能喝太烈的洋酒是他甚少告诉别人的习惯,陆承余应该不知道这事,现在他上来就自己喝最烈的路易十三,不知道是无意为之还是因为别的。
听到这声道谢,陆承余微微一笑,“盛总不必客气。”
他们所在的这本来就是一个高级会所酒店,一般人根本连进都不能进来,所以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名贵的烟酒。他听出盛韶元话里有取笑之意,所以也就不大不小的给对方添一下堵。
齐景峰与张泽云对盛韶元并不是太熟悉,毕竟他们都是混京城圈子的,对在S市做地头蛇的盛韶元没有多少了解。不过,他们看出这人不简单,尤其见到陆承余请对方喝这种酒后,心里就越加警惕了。
“严总好福气,找到这样的贤内助,”盛韶元瞥了眼杯中的酒,随即笑呵呵的对严穆道,“看得我们这些人真是羡慕不已。”
这看似艳羡的话,实际上却是把陆承余说成了依附严穆生活的小白脸,也许在盛韶元眼中,陆承余即使有个几亿的身价,但是与严穆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两人早晚有分开的一天。
听到盛韶元这席话,张泽云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突然忽现出陆承余揍人时的酷炫模样,不自觉的站得离盛韶元远了一步,朝陆承余方向蹭了蹭,以示自己的立场。
“盛总说笑了,什么贤内助?他在家从来都不爱做饭,要是没有我,大概能把自己饿晕过去,”严穆四两拨千斤道,“他一个身价过亿的大老爷们因为我而去做一个助理,已经非常委屈他了。”
盛韶元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想到严穆竟然为了陆承余竟然愿意说这些话,他挑眉多看了从头到尾都保持微笑的陆承余一眼,虽然这种长相在男人堆里确实十分亮眼,但是再帅那也是男人,真没想到严穆的口味竟然是这样的。
“你的就是我的,我帮我自己,有什么好委屈的,”陆承余微笑着看向盛韶元,“盛总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比我qiáng,肯定能找到一个逞心如意的伴侣的。”
这话听着挺客气,好像有哪里不对味?旁边的齐景峰疑惑的看了一眼两人,不过见盛韶元仍旧笑容满面的样子,所以gān脆坐到一边喝东西去了。
盛韶元知道陆承余是把刚才的话还给他,他不怒反笑,提起路易十三酒瓶过给在场几人都倒好酒,然后举着自己酒杯道,“难得相逢,大家一起喝一杯。”他从来没有在外人显露自己喜好的时候,区区一杯酒,他盛韶元喝得起。
陆承余端起酒杯,慢悠悠的与盛韶元碰了一下杯,转手笑眯眯的与严穆碰了一下后,才姿态优雅的喝了一口,仿佛这里是个高级酒会,而不是玩乐场所。
张泽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几人,知道盛韶元这个人不简单,恐怕是穆哥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所以陆承余做什么,他都很配合,人都是护短的,他也不例外。
酒喝过了后,盛韶元放下酒杯,笑着指了下牌桌,视线在严穆与陆承余身上扫过一遍后,风度翩翩的道:“到了这里,不玩两把有什么意思,陆助理能否与我玩几局?”
“我玩得不好,盛总可别见笑,”陆承余当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后在牌桌上与盛韶元对立着坐下,然后抬手道:“盛总,请。”
“请,”盛韶元点燃了一支雪茄,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他身后的秘书疑惑的看了眼对面悠闲自在的陆承余一眼,据调查报告说,陆承余从不沾堵,与严穆之间的的日子过得就更白开水似的,这会儿坐在牌桌上竟然半点都不露怯,这全身上下透出的范儿,还真让人看不出是一个发家不久的年轻人。
还有这严穆对陆承余这个小qíng人也忒纵容了一点,这大咧咧的把人扔到一边,自己倒威风八面的坐在那等着荷官发牌,这两人究竟是谁搭上谁的大腿了?
“加注!”盛韶元根本不看手里的牌,直接扔出一堆筹码。
“跟。”陆承余笑眯眯的把手边的一堆筹码推出去一些,然后笑眯眯的看了眼严穆,严穆便变身换了一堆筹码放到他手边。
“陆助理好福气,”盛韶元弹了弹雪茄,“严总这样的人物对你都千依百顺。”
陆承余知道他话里有嘲讽他靠手段把严穆迷得神魂颠倒的意思,因为严穆与盛韶元的身份,牌桌旁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盛韶元这话不是说给他听,而是说给这些看热闹之人看的。
“他连人都是我的,叫他给我换些筹码多正常一件事,”陆承余把玩着一个筹码,仿佛听不出盛韶元话里有话般,笑眯眯道,“所谓恋人,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要是计较这些小事,又何谓恋人。盛总,你说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能在玩乐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众人听完陆承余这段话,又见他身后的严穆竟然没有半点反对,甚至还露出几分喜色,不得不承认京城有名的严大公子栽在了一个男人手里。
“陆助理高见,”盛韶元把筹码推出去一堆,意思是继续跟,“是盛某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