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齐璟意识过来的时候,小豹崽已经就着趴在那里的姿势……睡着了。
孤独寂寞无人知的齐老七松开自己的手指,小家伙也没有收回自己的小爪爪,跟冻住了一样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体会哥哥此刻纠结的心情。
小豹崽:“呼呼……呼呼……”
齐璟:“……”呵,睡得这么快,无忧无虑的小崽儿真是幸福……哼,小白眼豹!
轻轻地把小家伙抱到垫子里睡后,齐璟小心地翻了个身。
小家伙触到软软的垫子,也翻了个身,变成了朝齐璟的方向侧卧,团成一小团,并没有醒来。
齐璟瞄了它一眼,确定小家伙睡得安稳,才单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举着鳞片对着屋里的烛光变换角度,让它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光芒。
某人看着看着,回忆着第一次在月下见到少玄的场景,还有那次与他在水中相拥,以及一路走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原本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安静纯粹的夜色中,他好像能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闻到海洋的气息。
那是与这里完全不同的风景。
背井离乡需要很大的勇气,更何况还是离开赖以生存的海洋,到陆地这完全陌生的地方。
如果少玄不信任他,根本不可能跟他跑到天京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何必去纠结这鳞片到底是为什么而送,总归是对方一份至诚心意,他好好珍惜就是了。
至于他不敢去深想的,是他们朦朦胧胧的关系,总觉得现在去探究,会破坏现在的美好。
齐老七握着那鳞片蜷缩起来,跟小豹崽一模一样的睡姿,进入了梦乡。
……
七皇子逛灯会买的那盏灯,后来一直挂在少玄屋里,深得鲛人皇子的喜欢。
但他也敏锐地发现齐璟对自己微妙的变化。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一如既往地细心,一如既往地喜欢嬉皮笑脸……只是偶尔冲得太快、靠得太近,就会不自觉地退后些,多了份与原来不同的小心翼翼,好像无形中生了什么顾虑。
少玄送鳞片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
哪怕是在雌性鲛人更少的鲛人族中,雄性鲛人都未必会结伴,更何况是在礼教森严的九州。
他一点都不担心某人会犹豫不决。
因为,只要自己知道想要什么,就足够了。
大海的规则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想要什么就得争,就得抢。
而且越是珍贵的,就越难抢,想要得偿所愿就要有无比的耐心……
他曾在少海的海岛上追寻过野猫的踪迹,但只是有点喜欢,从未有将它们占为己有的欲_望。
现在,他有了……所以势在必得!
只是对方看着能说会道,胆大妄为,脸皮也厚得惊人,但真到了关键时候,可能还没有他那只小奶喵坦率直接。
旁人一个不小心,他就可能趁机溜走,不能逼得太紧。
少玄最近学了不少新词,什么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词,决定下次旁敲侧击问问罗秦,该用个什么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于是,一切如常。
七皇子本来还有点徘徊和忐忑,可见少玄送了鳞片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似乎并没有把送东西当成一回事,慢慢又松懈了下来。
他想,也许这真的只是朋友间寻常的赠予,就跟送一幅画、一盏灯没什么区别……只是松了口气同时,又莫名有点失落。
——没事乱送个什么东西,撩得人心里痒痒,又没有着落的……少玄太过分了!
某人完全忘记了,自己在救了人家之后,献了多少殷勤,送了多少莫名其妙的礼物,又大大咧咧撩拨了多少次。
直到宗人寺同意了七皇子府改湖道的要求,皇子府选了个吉日开始动工,齐璟又开始忙碌起来,就暂时不再去想收到礼物的问题。
只是某天从校场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勒马往集市的方向奔去,最后停在一家宝器店跟前。
“掌柜的,我想把这个镶起来挂着,不能损坏原物,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公子这是……什么鱼的鳞甲?看着是个大家伙啊!”
齐璟想想家里那个明明跟自己同龄、却生得高大的人,确实是个大家伙,于是点点头。
掌柜想着眼前这位贵人如此看重这东西,还以为是什么极其珍贵的鱼,也不敢随便接活,于是道:“这要跟店里的老师傅问问,才好跟您回话。”
既然不能损坏原物,那就不能开洞,但若是镶嵌在一种底座上,又怕变得太厚,失了原物的轻盈。只有跟师傅当面商量,才能拿出一个合适的方案。
“我就等在这里,你现在拿进去去问。”
掌柜闻言,不禁又仔细看了看那鳞片。
——这也太宝贝了点……所以到底是何等罕见的鱼?
后来连着三天,七皇子府的男主人都没有回府用午膳和晚膳,直到快要宵禁的时候才到家里。
到了第三天,齐璟稍早回来,秋夕看出殿下心情甚好,于是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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