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名正言顺地囚,还是想我逃去之后,将我带回来名正言顺地囚——殿下喜欢哪一个,我选便是。”
洛天沁看着那人的背影,眸色阴沉,似是风雨欲来。
前者她求那人心甘情愿,后者她要于己问心无愧。
他却看得通透。
洛天沁的神色反复变幻着,直到视线里那抹身影即将淡去,她深吸了一口去,微笑着移步向着清心宫步去。
她喜欢他,无论如何。
大婚的消息不出三日便传遍了风卓上下,宫外凤封的府上,各路人马可谓络绎不绝,一时盛况难当。
上到当朝一品大员,下到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偏远山区县令,凤府的门槛几乎给人踏平;于是京城百姓们又多了一项乐趣——就是数数今天凤府的门口比昨日又多候了几顶轿子。
于是等到这天晚上洛天沁终于跟礼部的老头们折腾完大婚的事务以后,偷摸摸地窜到凤府想要溜进去,理所当然地吃了闭门羹——
“这位公子,凤大人已经歇息了,还烦请您明日再来拜访。”门口铁面无私的侍卫对着只身步行前来连个随从都没带的洛天沁更加铁面无私。
洛天沁愣了愣,本来想给那人一个惊喜来着,没想到被拦住了?这进皇宫都能通报一声,怎么这进凤府连通报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洛天沁想了想,复又喜笑颜开,这不是还拦下那些个图谋不轨的女人,嗯,以及男人们了么?
于是她乖乖地转身,阴沉沉地笑着往凤府后墙走过去了……
暗下来的天际,灯火微醺的屋子,水声轻溅的脆响,以及,趴在窗上哈喇子快要流一地的…安乐公主。
洛天沁是想给那人一个surprise来着,是惊是吓她到没多想,不过还没等着看见那人的表情,她就在那声染着些微慵懒的声音里酥软了骨子——
“凤柳,让下人将洗沐的温水浴桶抬这里来,今晚我不回主卧了。”
……于是,风卓王朝伟大的安乐公主就傻呵呵地趴到窗上色眯眯地等着了。
室内那人解开了束发的羽冠,垂下了及腰的三千墨丝,除掉了外衣,只剩一件隐约得见身形的亵衣,然后……然后就开始舀水玩了。
窗外洛天沁急得想挠墙。
就剩一件了亲,快解开吧解开吧开吧吧……
那人精致的眉眼藏在阴影里,洛天沁也看不分明;那人的眸光撇过映在水面上那明目张胆的、愈贴愈近的影儿,嘴角的笑容又无奈又清冷。
方才她走向凤府时,便有人通报他了,应付了几天的老小狐狸,他疲了心神喂了她一勺闭门羹;却未曾想紧接着凤柳就禀报说那公主翻墙进来了,然后不多时他便见那鬼祟的人影趴在了他的窗户上。
这般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他都忍不住笑着想逗逗她,也还记得刚刚吩咐凤柳抬水来时,凤柳惊诧的神情——他本是想就这般逗逗她,逼着她自己回去,却没成想她直接给窗纸戳了个洞,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眼巴巴地瞅着他脱去发冠外袍。
倒真是骑虎难下了,凤封微垂了眸子,敛去眼底无奈的笑意。
窗外,洛天沁看见那玉色的指尖搭上亵衣的束带,忍不住又往前蹭了蹭,眼底藏不住的兴奋——美人儿快脱吧快脱吧快脱吧……
那只漂亮得过分的手拈着衣带带向一边,白皙如雪的肤色渐渐露了出来,洛天沁见状,激动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又往前继续蹭——
“你是准备蹭穿了这墙,直接扑进来么?”微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好不容易得见天日的雪色肌肤又被亵衣重新遮掩了去。
洛天沁身形一僵,相当遗憾地擦了擦嘴角,一脸垂涎地挪进了屋里,没等站稳就对准那人来了一个虎扑熊抱:“凤凤,你肿么知道人家来了呢?”
抱紧,蹭蹭蹭……奇怪,明明还没洗沐,她家凤凤身上怎么还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我没以为是你,”那人也不挣脱,任她抱着,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在想什么,“我以为府里进了狼,只看见窗上饿得森绿的眼睛了。”
“……”
觉察女子僵住的身形,凤封眼底隐约多了些笑意,须臾便淡了下去,再开口声音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夜深人寂,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免得皇上担心。”
“不要嘛~~~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才看了你一眼,你就忍心让人家回去?”洛天沁继续蹭。
“半个时辰不眨眼,殿下辛苦了。”那人清冷声音里夹上笑意。
“……”
洛天沁腆着脸从那人身上爬下来,拽着那人亵衣的袖角,无耻撒娇状:“你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要跟父皇告状啦~!”
凤封淡定脸:“臣有罪。”
“……-_-#”
明知美人难入怀,no zuo no die whyyou try!
洛天沁昂首挺胸趾高气昂转身就走。
门关上不过片刻,凤封抬眸:“凤柳,她出了府门之后,让人护她回宫。”
门外立一影:“是,公子。”
人影遁去。
凤封宽衣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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