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歌舞一毕,整个拍卖场里喧嚣四起,尤其是那二十间贵宾室更是此起彼伏——
“锦安城城牧王大人为晓兰姑娘赠锦珞羽衣一件——”
“齐林城钱公子为墨如姑娘赠夜明宝珠一双——”
“百花谷谷主花公子为芳叶姑娘赠芙蓉驻颜丹一颗——”
“泉州州牧大人家李少爷为落荷姑娘赠凤舞九天镯一副——”
……………………
二十间贵宾室里争先报了物件,一件比一件珍稀罕见,到最后已不是讨姑娘们欢心,而是不让自己落了脸面。
只有一间贵宾室始终是安安静静,那贵宾室里的公子不仅不曾报过物什,此刻更是好整以暇地在那贵宾室里的长榻上闭目歇息起来,看得中层底层的人好不愤慨——花了三百两银子在这儿睡觉,你是找不着客栈了不成?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不少人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过这个想法在之后洛水儿出场一舞动临岑,出阁之夜价位抬得要比天高时,这位公子的所作所为就把真相摆了出来——人家分明就是冲着这位现任头牌来的。
“齐林城钱公子出价四千八百两——”
“泉州州牧大人家李少爷出价五千两——”
“百花谷谷主花公子出价五千一百两——”
“泉州州牧大人家李少爷出价五千五百两——”
“锦安城城牧王大人出价五千八百两——”
“泉州州牧大人家李少爷出价七千两——”
价格到了这里,众人都禁了声,这位州牧家的少爷似乎是势在必得,加起价来毫不犹豫,没几个人有他那实力——毕竟人家老爹身为二品大员,手里可是握着一个州呢。
“六千两——还有哪位公子出更高的价么?”台上那女子盈盈一笑,“若是没有,水儿姑娘今晚可就归李少爷了。”
依旧没有人做声。
台下李家少爷趾高气昂地扫视一周:“多谢诸位割爱,李某——”
“一万两。”
一道闲适淡然的声音,却如春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全场人目瞪口呆地惊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赫然便是那位不曾叫过价的公子。
那人见众人望来,毫不怯场,还抬手迎着李家少爷恶狠狠的目光摆了摆手,可谓嚣张至极。
李天放只得加价,不忘再瞪那人一眼:“一万一千两!”
上了一万两,连他都有些底气不足了——这一万两,都够包下小半个玉香楼了。
“两万两。”那人淡淡一笑,语气仿佛吐出的是两钱银子一样。
若说刚才还是惊讶,现在众人就是惊恐了——两万两银子,虽说那顶层上大多人都能拿出来,可没有人会用这笔钱来买一个青楼女子的出阁。
李天放咬了咬牙,还想加价,身后老仆却低声咳了一下:“少爷不可。”
李天放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将头扭向一边。
台上女子见状,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水儿姑娘今晚的归属便是这位大人了——还未请教大人贵姓?”
在场众人也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是哪家的纨绔连州牧的面子都不给。
那人回以一笑:“敝姓林,姑娘不必客气,称我林公子就好。”
李天放在那边咬牙切齿,低声嘟囔:“这该死的小子,敢跟我抢水儿,我非得——”
那边那人忽然站起来转向这里,朗声道:“林某久仰李少爷威名,今日相见,深觉投机,这水儿姑娘的归属,便是林某的结交之礼了——李少爷您看如何?”
这话音落地,别说其他人,李天放也傻了。
两万两的结交之礼,还“您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木有小剧场了~
☆、密谋
玉香楼主楼顶层的一间厢房里,时不时地传出来酒盏交碰的声音,上酒上菜的女婢也是一个接一个,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林兄实在是太客气了,”此时的李天放喝得红光满面,怀里也搂着那美人洛水儿,笑容盛切,“和林兄这样的能人结交,也是我李天放的福气——何必让林兄破费呀!”
那林公子亦是畅快一笑:“李兄此言差矣,林某不远千里而来,自然该带些见面礼才是,不然岂不是失了规矩?”
“哦?”那李天放一愣,眼睛转了转,复笑言道,“不知林兄从何而来呢?”
那林公子指尖一挑,勾了琉璃杯放在嘴边,言笑晏晏:“京城。”
李天放动作一顿:“京城?”
林公子也不再多言,眼神转向李天放怀中的女子,示意了下;洛水儿不急不缓地起身福了一礼:“奴家先下去为两位公子选些珍果来,还请两位公子稍候。”
一溜儿女婢也跟着退了出去。
李天放也不是白活了那么多年,看到这架势,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笑容也收敛起来:“林兄这是何意?”
林公子急忙摆了摆手:“李兄莫要见怪,只是林某这次是瞒着家中父兄来此,不愿他人得了话柄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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