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晏羽幽幽地盯着宁逾明, 盯着,盯着……
宁逾明:“啊。殿下。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晏羽伸出手指朝他勾勾,宁逾明会意地凑近,把耳朵递到七皇子殿下的嘴边。
晏羽的声音有点发飘,隐隐发颤:“三儿,我先杀了姓谢的,再杀了你,最后自杀。我们俩埋一起,姓谢的曝尸荒野,你说,好不好?”
宁逾明:“……”好你妈个头。
宁逾明面无表情地举手:“班助,七殿下肚子不舒服,我扶他去找校医。”
一柱香后,两人勾肩搭背地回到教室。
坐的近的田宇年敏锐地发现,方才死盯着秦三,瞳仁黑得让人发毛、瞳孔失去焦距的七殿下,竟然满面红晕地回来了!
而且眼睛还水亮亮的,嘴唇也有点红,他恶狠狠地瞪了谢子瑜一眼,又用力扯了扯秦三的头发,坐下了,变回有点娇蛮有点任性的七殿下。
……这一炷香到底发生了什么!!!
教室同一时间于另一侧传来班助对某个倒霉蛋秋风扫落叶般的发卷动作和结了冰的通碟,“劣等,此文重写。”
田宇年戳了戳前座的秦三,在对方疑问的回头中拱手一拜:“三哥,太强了,我田某人老奶奶都不扶就服你。”
宁逾明:“???”
左桌的刘意伊也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三哥,你果然还是站我这边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三哥。嘿,他怕你怕成这样,说说吧,你私下里怎么整他的?”
宁逾明把他的小脑袋瓜抽回去。
宁逾明找了个机会把谢珣单独壁咚在墙角。
谢珣高,宁逾明矮,谢珣却莫名有种被宁逾明的气势糊一脸的错觉。
谢珣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紧张,他觉得自己那晚的反应太过激烈,定然能叫人看出端倪。
宁逾明沉默一会,叹道:“班助,我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那天一定想到了伤心人、伤心事,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想到班助也是庸者中怜惜红颜的性情中人。秦明只有欣赏的,绝无笑话之意,班助实在毋须尴尬。”
谢珣半天不说话,突然低声问:“你、你当真这么想?”
“一百八十个真。”
谢珣脸色渐渐缓和过来。
他还是将信将疑,但也想通了,知道不知道,有那么重要么?
如此光风霁月的少年郎,便是知了,大约也不会有什么。
谢珣还是不自在,但也渐渐缓过来,和宁逾明之间仿佛多了一份心照不宣和默契,友谊突飞猛进。
一年时光飞逝。
新年至,学子们回家过年,书院里留下本来就隐居在山里的先生及家眷、寥寥几个孤家寡人或是穷苦出不起归家路费的。
谢珣既孤家寡人又囊中羞涩,好在饭堂大师傅就住山上,总还有他一口热饭吃。
“谢子瑜,成国公府有人找。”
谢子瑜估摸着是他苦邀他下山一起回家过年的小舍友遣家仆送慰问品来了。
谢珣匆匆赶回上善若水,推开院门,却见院中一袭狐裘、着红衫而立的少年的确是成国公府的人,但绝非家仆。
“秦、秦明,你怎么……?”谢珣一时失语,口中泛涩,不知什么滋味。
宁逾明在冷风中跺跺脚、搓搓手,递给他一提红木多层饭盒,乐呵呵道:“新年快乐啊班助,我家书童太懒了,鞭子抽也不愿出来受冻,只好我自个上山来送年礼咯。”
“除夕未过,送什么年礼……”谢子瑜喃喃。
“我还得骑马赶回去,不多说了,明年见哈!”
锦裘少年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走,一点讨要谢意和感动的知觉也无,好像根本不知自己做了多熨帖的事。
谢珣提着饭盒和一个竖长木盒回屋。
吃完盒中有小火煨着的极丰盛的一餐,他拆开了“年礼”。
那是一个裱得精心的卷轴,展开来看,是宁逾明勤奋练习了一年、没有一日放下笔的成果。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谢珣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又对着窗外飞雪轻吟出声。
如果你的七窍热血一齐沸腾,融化在脸上的雪花又怎会冻人?
——此千载的读书人一生所愿尔。
——此珣一生所愿尔。
千金未得,知己已得。
作者有话要说: 班长线,he进度50%,be进度50%。
第82章 古代ABO之公子嫁到(15)
在青云书院的第二年, 很是不寻常。
导火索是过年那几天, 参加宫宴的宁逾明被一年没见他几次的太子期期艾艾地缠上。
晏羽暴怒, 伸手就推了太子一下。
由于宁逾明对晏羽的怪力越来越能应对,以致于习惯了和宁逾明过招的晏羽完全忘记了自己怪力正太的人设。
他觉得自己只是轻轻一推, 身娇体软的太子就倒了。
不仅倒了,还在地上倒滚了三个跟头。
太子趴在地上不动很久, 久到身边的人都惊慌地开始喊“太医!太医!”
他一点一点地蜷起四肢, 在地上缩成一个球, 啜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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