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念这根杂草的命是硬的,就算掐断了也能从地底在钻出一片天来,就在他再次萌生了一些想法时,叶时荣出现了,彻底转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而在这场感情中,严辛冬忘了控制自己,任由心里的野草丛生,肆无忌惮。
“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我不该这样对你。”严辛冬哽咽,眼眶泛红了好久积攒下的眼泪终于落在了地上。
爱一个人不该是他这样的,不该像他这么自私。
于辰昏眼眶也跟着发热,看着证件照上那个笑容明朗透彻的少年,恍惚也能感受到当时严辛冬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别哭了。”于辰昏轻声道,“以后,不要再对我那样了。”
一句以后,算是给严辛冬结了所有的刑罚。
两人和好算是和好了,可严辛冬明显感觉叶时荣仍然在对他生气,起码身上的伤好利索之前是不可能消气的了。
不过自己把人弄成这样,走到现在这一步也算是挺好的了,到了嘴边的肉能看不能吃,严辛冬多少都有些心急。
于辰昏整日待在屋子里养病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他,可事实证明,放任自流是不行的,不管更是不行的。
这天,严辛冬讨好的做了个芒果慕斯,又做了杯红茶拿铁端了进来,凑到他身边道:“想出去吗?今晚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于辰昏难掩疑惑,“你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严辛冬笑了笑,贴的他更近了些,“我看你的伤都好很多了,我……我想开监控。”
于辰昏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因为在他们之间,开监控就意味着上床。
“你想让我再躺半个月,是不是?”于辰昏道。
“不是不是。”严辛冬连忙否认,“就一次……真的,就一次,行吗?”
……
一次过后,于辰昏终于感受到了点什么不同于疼痛的感觉,蹭蹭被子,还算满意。
不过第二天他还是没能起来,懒散的趴在床上,严辛冬正在任劳任怨的给他做全身按摩。
“对了。”于辰昏想起什么,“那你不去警局工作,他们把你放在这里就不怕你做点什么?”
“应该是怕的吧,所以他们派了个人来‘照顾’我。”严辛冬道。
“何求雨?他也是警察?”于辰昏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也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呢。”
严辛冬笑了笑,低头亲亲他的发角,“宝贝真聪明。”
于辰昏把那个作乱的人推开,“那你现在都不去警察局帮着破案了吗?我记得那起连环碎尸案还没有破呢。”
“我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不去市局了。”严辛冬躺在他身侧,眼神里透出一丝认真来,“你想让我去吗?”
“你有思路?”于辰昏问。
严辛冬点点头,拿出那几张现场照片。那几张照片确实有些触目惊心,于辰昏微微侧头,可严辛冬像是没事人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几张照片。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的就是凶手是个连环杀人犯,但是凶手人数不定,行踪不定,目前看来应该是个从事艺术这方面的工作或者对艺术感兴趣的人,并且熟悉艺术馆和学校的环境。”
于辰昏点点头,听他继续往下分析。
“所以这个案件的关键点就在于凶手在现场留下的布置,这个布置一定有什么特殊含义。”
“可现场摆放毫无规律,每个尸块大小也都不一样。”
“并不是毫无规律的。”严辛冬把两张现场原图拿出来,用另一个角度拼凑重叠,“这个是装置艺术。”
装置艺术,是艺术家在特定的时空环境里,将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已消费或未消费过的物品、进行艺术性地有效选择、利用、改造、组合,让它重新演绎出新的展示人们精神的艺术形态。
“每一个装置艺术中里都有唯一的完美视角,只用从这个视角看过去的时候才能看清这个人想要表达的事物或者感情。”严辛冬道,“可现在这个照片是平面的,只凭照片的话你可能看不出什么。”
于辰昏是真的没有看出什么,把这个立体装置完全呈现出来给他看还差不多,要是只凭借这两张图,也就只有严辛冬这样的才能凭借空间感模拟出完整的装置了。
“那……这个装置艺术完成了吗?”于辰昏问。
“还没有。”严辛冬把照片收起来,“这两个犯罪现场只完成了装置艺术的三分之二,凶手一定会再次行动的。”
突然,又是一声电话铃声响起。
严辛冬看了看,是何求雨。
他打开免提接听。
“冬哥,我这次是想请你来帮我们看看这几起案子……”何求雨恳求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冬哥,算我求你的,来市局看看吧,我们要是再破不了案,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无辜的人丢失性命。”
严辛冬看了眼于辰昏,于辰昏点了点头。
“好吧,我一会儿过去。”严辛冬答应道。
市局
严辛冬许久不来这里,乍一看到觉得有几分亲切。以前自己做顾问来市局的时候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总觉得昔日的同事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看看那个能从一个丧心病狂的犯罪团伙中全身而退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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