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反而只会是他的束缚。
月光带着银剑清冷的余晖散在竹林,一声弦响幽曲和着森森剑影,九霄佩环和着玄铁利器,莫名般配。
孟尧生弹琴已久,上古九霄佩环的音韵醇厚,声如金石般的气势配合着应粱栖舞剑的姿态。
再加上这漫天倾泻的竹叶,和重剑划破晚风的声音,在这浮世之处难得韵长不绝,清远不散。
“不错不错。”孟尧生拍了拍手,“这我就放心了,就算路上没了盘缠,随便找个地方给他们舞个剑也能挣点银子,不至于饿着你。”
孟尧生嘴里总没个正经,应粱栖刚刚停下还有些喘气,也顾不得和他胡闹就又来寻他的双手。
触手又是一片冰凉,他皱了皱眉,道:“我送你回去,再好好洗个热水澡,把寒气驱一驱。”
孟尧生直了直腰,被这孩子照顾的竟升起几分惭愧来。
浴桶上的水汽弥漫,应粱栖将孟尧生的头发用一根玉簪固定起来,怕他睡觉时头发干不了,一觉醒后又多出头痛的毛病。
孟尧生洗的身子温热,再加上一碗热姜汤好悬把自己扒个干净凉快凉快,亏了应粱栖还坐在屋里,孟尧生多少还有些做老师的自觉。
“我今晚不回去,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隔着墙喊一声。”应粱栖有些担心他今晚受的风,趁着烛光还未燃尽嘱咐着。
孟尧生冲他笑笑,“知道了,快去休息吧。”
热水澡实在是舒服,让孟尧生卸下了这一天的疲倦,睡得很熟。
三更
虽然仅隔了一道墙,可应粱栖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只是今天在竹林里,气氛实在太过。
再加上夜晚刚刚沐浴后孟尧生那若隐若现的身子……即使他活动了一下午也没能让自己的精力消耗殆尽,反而在这夜里更加难耐起来。
应粱栖知道这样是错的,可他也只能用背对着墙来稍稍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除此之外也就是事后在给自己个大嘴巴子,痛恨自己的放纵。
又是一声压抑的低喘,应粱栖一手紧攥着被褥,良久才缓缓松开。
孟尧生的房门被人轻手轻脚的打开,习武之人的轻功屏息几乎被应粱栖发挥到极致。
他坐在孟尧生床边,看着那人熟睡的样子,是那样的温柔,唯一与他醒时不同的就是看不见的眼眸。
应粱栖跟在孟尧生身边的这些年,孟尧生照顾他,疼他,无微不至,亦师亦友,让他再也没有纠结过自己无父无母的凄凉。
可他唯独见不到孟尧生的真心。
温柔是温柔,疼爱是疼爱,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接触到孟尧生的一点真切,尽管自己对他一心一意,就连感情也日渐变质。
应粱栖借着一点月华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只有这时他才有了些真实安稳的感觉。
他抬手轻碰了碰孟尧生的额头,没有发热。
应粱栖放下心来,继续这样看着他。
来之前他先洗了手,一块桂花胰子让他洗掉了一层他才敢过来,少年又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事情不禁红了耳根,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心事愈发苦涩酸楚。
应粱栖走了之后,于辰昏才缓缓睁开双眼,将手臂伸出被子外凉快一会儿。
这都是什么命啊!
应粱栖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心思,于辰昏怎么会毫无察觉,只是这朝夕相处的日子,亲情,爱情,谁能分的清楚明白。
应粱栖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要紧,重要的是于辰昏又多了个任务。
在应粱栖考取功名,成为国家栋梁的同时,可不能再喜欢上自己了。
应粱栖不该这样,于辰昏自己也受不住。
几个世界的感情从无到有,再由浓转淡,于辰昏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抛弃妻子”的渣男,因为他已经记不得前几个世界与他缠绵过的人的模样了。
他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可当他想要回想他们的音容面貌时,他想的那张脸都会与当下世界中任务目标的脸重合在一起。
他记得有人剑眉星目,嘴角含笑,可一恍惚的瞬间就成了应粱栖的模样。
实在荒唐。
他叹了口气,再也睡不下去。
他可以做任务,可以到各个世界没完没了的游走,可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每个世界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却又那样顺理成章。不过在这个世界里,或者说从这个世界开始,他不想再重复这样的悲剧了。
他好不容易和世界里的人相知相爱,却永远都活不下来,几个世界后又会被迫忘掉他们的音容相貌。
他隐约觉得系统一定有什么事情在故意瞒着他。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于辰昏问。
“这……这可能是你自己的遗忘规律。”系统结巴道。
“不可能,你不要骗我。”于辰昏坚定道。
“那,那我也不知道啊,你别这样为难我嘛,我只是一个小系统,没遇见你之前都没做过什么任务,我也不知道世界走多了会这样啊……”系统顿时委屈起来,“要不我哪天回总部的时候给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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