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在原地,这次的虚影倒是比之前的样子清晰许多,可以看出来他是个男的。
于辰昏不动,他也不动,两人就这么站在,关屏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于辰昏才回过神来,跟着继续走。
到了二楼,果然周款中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几个保镖把人抬起来放在病床上,关屏山翻了翻他的眼睑,道:“没事,就是吓着了。”
周款延这才放下心来,问道:“可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东西?”
“嗯,那东西进不了楼下的房间,只能回去了。”
“回去?”周款延大惊失色,“难不成那东西是从这个屋子出去的……是孟鑫婉做的?她不是也怀着身孕吗?”
“腹中空空无物,无论有什么都已经被掏干净了。”关屏山看着被绑上来的孟鑫婉,“也是自作自受了。”
如此一来,说明那脏东西确实是藏在孟鑫婉的肚子里的,白天藏匿,夜晚作祟,扰的周一灿不得安宁,
周款延一听,指着孟鑫婉道:“关先生您说,如何处置她!”
关屏山道:“那么着急做什么,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等今晚看见那只鬼怪再说吧。”
☆、誓死不做好半仙10
夜晚,病房外的符纸已经撤下,今夜的风似乎更加阴森冷冽,走廊上的窗户没有关,一丝不寻常的黑气借着风向病房飘来。
“咚咚咚——”是走路的声音。
余更现躲在任红月身后,抖得比周一灿还厉害。
为什么不是躲在关屏山身后呢,毕竟一会儿关屏山是要第一个冲上去的!
关屏山虽然面对着病房,心思却在余更现身上。声音慢慢近了许多,关屏山道:“任红月,出去看看。”
“是,先生。”任红月终于把自己从余更现手里拽了出来,再让他扒一会儿,先生能直接把他喂鬼。
余更现比常人更加怕鬼,哆哆嗦嗦的又主动搂住关屏山的腰,把脸埋在他背后,那双手冰凉刺骨,到让关屏山有些后悔非把他叫来。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伴着几声凄厉的叫喊,任红月把鬼定在了墙壁上。
“先松手,我出去看看。”关屏山低声安慰着余更现。
过了一会儿,余更现慢慢松开手,吸吸鼻子,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
关屏山又道:“别怕,我一会儿再来陪你。”
走廊上,一只披头散发身材短小的女鬼跌坐在地,满脸被不知名的东西涂得看不清样子。
周款延竟也大着胆子跟着跑了出来,这女鬼的模样分明像极了已经死去的孟鑫婉,可仔细一看又与蓝雅很是相像。
“关先生,这……”
关屏山打断他的话,“这只是鬼,不是人。”
言外之意,这不是孟鑫婉
“可就算不是她,也必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这倒是说对了。”关屏山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身材短小,又大着肚子,专门袭击有孕的女子,是产鬼。
“红月,看看她脸色粘的是什么。”关屏山道。
任红月蹲下身打量了一番,“先生,好像是墨汁一类的东西。”
“那你可还记得以墨汁点面的缘故。”
“古籍有记,元宗为始新县丞,梦其妻来,上床,分明见新白,面上有黑点,为产鬼。”
关屏山点点头,转而道:“周先生,你的弟媳还未下葬吧,不如开棺看看,她的脸上是否被人点上墨汁,催其做鬼。”
“蓝……蓝雅?”周款延抖着声音念叨着姓名,明白了什么,“终究是周家对不起她,竟还有人在她死后做这样的事!”
“走吧,去看看孟鑫婉。”关屏山道。
一开门,就是一股寒气,孟鑫婉瑟瑟发抖躲在床边,肚子比白天见人时小了一圈。
关屏山见状,提醒道:“孟小姐,那鬼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啊——不要!不要回来了!”孟鑫婉拼命将被子盖到自己身上,眼泪流了满脸,却不叫人疼惜,“不是我……不是我招惹的那产鬼,我的孩子没了,被吃掉了,你们救救我,我的孩子被吃掉了啊!”
“那也是你害人在先,把墨汁点在蓝小姐脸上,才会招惹产鬼,也没了孩子,不过我要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以墨汁点面可以让她成鬼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样会让她变成产鬼!我真的不知道!”孟鑫婉猛地起身,爬到床边拉开窗帘,看着蒙蒙的天色,神志不清道:“她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救救我,别让她吃我的孩子……别让她回来。”
“我怕是降不住她。”关屏山道。
话音刚落,只见一缕黑气在众人眼前飘过,直直地进了孟鑫婉的肚子。
“先生!”外面是未能制住产鬼的任红月,“先生,那产鬼突然挣脱了符咒……”
关屏山摆摆手,“无事,那产鬼被人下了咒,到时辰自然会回来。”
他起身略过孟鑫婉,与任红月回到周一灿的病房。
余更现一个人霸占了另一张病床,此时正睡得香。关屏山坐在他旁边,低声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不是说害怕吗,也不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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