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了吧,左边不圆,你再修修。”
“哎,你到底会不会做啊,右边扁了,扁了!”
“你看你,手是后配的吧,那多出来一块,赶紧修下去!”
应粱栖被他指使的手忙脚乱,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堆雪人了。
但他侧头一看旁边的那个“门神”,自己被于辰昏说的竟也开始恍惚起来。
这……是他今早起来堆的吧!?
不过他一看正捧着热茶的于辰昏,便觉得自己乐在其中。
“你怎么拿红豆来做眼睛啊,血淋淋的多吓人!”于辰昏道。
“没有黑豆了,厨房里就剩了那么几颗,做不了什么菜,不然那扣门的厨子才不会给我呢。”应粱栖也觉得红豆点上去不吉利,“那我再去厨房里找找别的东西。”
“去吧去吧,随便找点什么就行。”于辰昏道。
他伸了伸胳膊,看着那两个雪人颇为满意。
果真是自己教导的好!
长安大雪天,鸟雀难相觅。
于辰昏已经很久没有接到信鸽了,也不知京城那里怎么样了。
“魏宗广被下狱了。”系统道。
于辰昏听了轻哼一声,有些凄凉落魄的感慨。
“感同身受?”系统问。
“当然不了。”于辰昏看着打着旋儿的茶叶,“魏宗广鱼肉百姓,是奸臣,而我赤心一片,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不过最后结局没什么两样罢了。”
“那皇帝让你回去你不回去,你回去了你俩的结局不就不一样了吗?”系统问。
“他让我回去我就回去?继续给他卖命,开什么玩笑……”于辰昏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才最不招人待见。”
“所以你要怎么抗旨才不会被治罪呢……”系统为他担心。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办法。”于辰昏道。
应粱栖没找到黑豆,只好拿了些花豆子来充数。
管他是什么豆子呢,点上就行。
于辰昏隔着窗框问他,“开春就要走了吧,怎么样,不会拿不回功名吧。”
应粱栖身子一顿,道:“不会,好歹也是你教出来的,寒窗苦读了这么些年,不怕考不上。”
“那就好,也没几月了,紧着些时间,有什么不懂的,勤问着我些。”于辰昏似乎感觉到他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书上有什么问题不解?”
“没,跟读书没关系,只是我这一去就是一年,你身边也没个照顾着你的,我不放心。”应粱栖道。
他这不是故意在跟于辰昏纠缠不清,他心里确实放心不下这个人。
只是自己平日里耍赖惯了,这么说出口,于辰昏倒有些分不清他是真担心还是故意撩拨了。
应粱栖抵在窗框边,抓着于辰昏的一缕头发把玩。
“我过两天去给你找两个杂役,你好好保重身子,等着接你的状元郎。”应粱栖道。
于辰昏笑他大言不惭,又不好坏了他的志气,只好笑道:“行啊,到时候一定在这德州街上摆上流水宴席,恭贺我家出的状元郎。”
“那一言为定,你好好养着身体,等我回来。”应粱栖眉睫轻颤,在向他要一个承诺。
不管于辰昏接不接受,要不要,他的真心早就被他捧了出来,就算被于辰昏捏得七零八碎,可再放到他面前却还是一分不少。
于辰昏自然看出了他的情真意切,可他却不得不再次骗了应粱栖。
“好,我等你回来。”
他嘴角微微翘起,即使没有什么花言巧语却也能把应粱栖迷得晕头转向。
自己当然不能留下,那样不仅会害了应粱栖也会害了他自己。
应粱栖却得了承诺安下心来,中午做了许多菜。
于辰昏吃的高兴,说等到晚上天暗了下来,就带他去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
应粱栖一听,更是满怀期待,却没想一向爱胡闹不靠谱的孟更亭,竟还有沾花惹草的风情。
“孟更亭!”应粱栖压抑着不满,低声道。
周围一片莺莺燕燕之声,熏香缭绕徘徊,一水的轻衫鬓影步步生莲,他一把重剑放在桌上,才阻止了那些献笑的女子再向他身边靠来。
于辰昏竟带着应粱栖来到了这烟花之地。
可总有姑娘不信这个邪,再说这应粱栖身边的于辰昏倒是潇洒风流的很,纸扇差点勾下了人家姑娘的衣服。
系统:“这是个技术活,你别控制不好再把人给戳着了。”
于辰昏毫不气馁,刚打开的纸扇再次合上,还未搭到人家姑娘的肩膀,一柄玄铁便挡了过来。
于辰昏手下一顿,讪讪的收回纸扇。
“穿上。”应粱栖眉目凌冽,对一旁的姑娘丝毫不客气。
“哎呀,不要害羞嘛,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于辰昏满不在乎道。
应粱栖气得不行,把剑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吓得旁边的姑娘都躲开了。
于辰昏怕把人真给气出好歹来,便坐了起来,抓了两把瓜子嗑,假装抱怨道:“早就跟你说今天不要拿剑了,你瞧,人家姑娘都被你吓跑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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