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生活!”
紧贴着自己的小身子像是小猪一样抗议地哼哼了两声,秦南连忙噤声,呼吸也放轻。低头看着盈满奶香的小家伙,他更加确定自己没有回到过去。
认命吧,秦南。
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秦南一脚踩在男人健壮的大腿上。
秦南:“……”
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脚感还挺好。
“早安。”
秦南耳朵微微发烫,这么磁性沙哑的男声说着早安是引人犯罪。
“我名唤龙渊。”
秦南:“哦。”终于知道名字了。
脚感是很好,舍不得也要离开,总不好一直踩着人家的大腿。
龙渊收回看着秦南双脚的视线,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纵使藏在斗篷下,那健壮的男性气息依然展露无疑。
秦南盯着龙渊,“师父……”
龙渊僵住,“?!”
秦南:“你的身高、身材,和我师父好像。”
龙渊松了一口气。
秦南:“但我师父肯定不会踮脚。”
龙渊默默地放下脚跟。
秦南叹气,“你是谁?”
“你身下有个暗格,我就在里面。”
秦南皱了眉抿了唇,看了一眼龙渊后下床转身,在床边找到了个暗格拉出来,里面躺着一把通体黑沉如墨的长剑,他见过,唯一一次。他曾经见过师父拿着长剑,好奇的他询问剑的来历,师父说剑名龙渊。
春秋战国时有铸剑大师欧冶子,铸剑七星龙渊,因为剑成之时,俯视长剑犹如登高山而望深渊,深渊内有龙盘卧,故此而得名。七星龙渊剑,辗转多位帝王之手,素有诚信高洁之意,又称天子剑。后人窥探历史,得到的消息往往是以讹传讹后出现偏差的版本,鲜少有人知道,七星龙渊剑是两把剑,秦南面前的这把就是其一的龙渊剑。
“断了。”
龙渊剑断了,秦南凌空摸着这把碎裂成数片的长剑,胸口疼到无法呼吸,眼前恍惚出现倒在血泊中的师父,看到无措彷徨的自己。跌坐在地上,秦南放任自己靠在龙渊的腿上,喉咙充塞着棉花一般说话困难的他开口,“你是剑灵。”
“是。”龙渊垂首望着残剑,“小南,你师父不在了,以后我来守护你。”
“才不是,你瞎说,明岚都说了找到办法师父就能够苏醒,他只是沉睡着而已。”秦南仰头,眼巴巴地看着龙渊,“你能够告诉我十年前的变故是什么吗?”
龙渊的脸藏在斗篷宽大的阴影里,秦南看不见,略有失望。
“不行。”
秦南:“……”
“小南,就如明岚所说,十年前的变故你既然不记得,那我们就不会主动说起。”龙渊说:“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晓。”
秦南……秦南有些骂人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佩戴的玉环是一件法器,滴血认主后能够让你拥有观气的能力,你昨晚不是在压手杯看到了白色雾气。”
秦南:“我以为自己眼花。”
“雾气能够帮助你辨别古物,修复器具。”
“厉害。”秦南赞了一句,看着躺在暗格中的长剑,“我能够修剑吗?”
“不行,剑身缺了很大一块,单靠灵气修不了。”
秦南叹息,“好吧。”
床上孩子嘤咛了一声,睡眼惺忪地看着爸爸。
秦南站起来看过去,见到面面已经坐了起来,拢着被子,头发似鸡窝一般顶在脑袋上,“爸爸。”
秦南点头。
面面:“梦到你丢了。”
秦南坐到孩子身边,拍拍他的小脑袋,“爸爸一直在你身边。”
“嗯嗯。”面面点头,抓住爸爸的手,“面面会抓住爸爸的。”
···
带着孩子洗漱、起床,秦南慢慢适应着十年后的世界。
打开窗户就能够看到高楼大厦,十年的发展让城乡结合部成了新区的中央商务区。作为最大钉子户,琢园每天都享受着极致的闹中取静。
推开院门,密集的林木是天然氧吧,自己曾经栽下的枇杷树苗都已经长成了大树。
之前还在赞叹刚用了没两个月的最新款大屏幕直板机砸核桃是多么给力,现在拿着比手还要大的全新智能机望核桃兴叹。
十年的变化,真是太多了。
秦南把孩子放在餐厅,自己溜溜达达去了厨房,负责做法的大厨郭叔不在,厨房里洋溢着食物的温暖,案板上包好的小馄饨个个小巧饱满,砂锅里面小火炖着的鸡汤咕咚咕咚。
推开厨房连通后院的门,外头青石垒成的墙下一如既往地堆着许多的坛坛罐罐,郭叔精心制作的酱菜正在时间的作用下蓄积鲜美的力量。
“好可惜。”十年前郭叔做的那坛虾酱,他竟然没有吃到。
走回餐厅,发现面面已经坐在桌子旁开始吃他的早饭,一碗鸡汤小馄饨里面有两根嫩绿的小青菜,馄饨的前面是白色的长条瓷盘,盘子上放着对半切的白煮蛋、三颗小番茄、半个切片的牛油果和经过油炸的鱿鱼形状小香肠,丰富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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