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杳杳随时都可能过来,霍清风当然不会在危险的情况下发火。努力将心里的尴尬和气愤憋了回去,假装没有看到冷寒陌得逞的脸,霍清风闭眼调动了一下内息。体内空荡荡的金丹隐隐有发热的趋势,似乎正在凝结成形。
还没容他欢喜,冷寒陌的声音不死心的传来,“以为自己是在做春梦的师叔可比平时豪放大胆多了,每一夜都缠着弟子,恨不得将弟子榨干。”
他这一提,更多的场景如开了闸的洪水冲进了脑中,想到那样大胆放荡的自己,霍清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就理所应当的把那事当成春梦了呢?
“弟子也知道师叔脸皮薄好面子,每次做完之后都不得不把师叔的记忆和身上的痕迹抹除了。只是师叔明明在夜里那么豪放热情,白天却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弟子好伤心呢。”冷寒陌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委屈,好像霍清风就是一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一样。
霍清风:“……”
“弟子也是不小心才被何杳杳暗算的。若非真爱,解不了这蛊。弟子虽然意识不清,但看到师叔之后立马就被师叔蛊惑了。师叔能将这蛊破解了,就说明对弟子有情。师叔,弟子知错了,以后都听你的话。看在我们儿子的份上,过去的事,你就原谅弟子好不好。”冷寒陌这话虽然有撒娇的成分,但语气中还是充满了真诚和惴惴不安。
若是蕊姬看到一向威风凛凛少言寡语的魔尊会像一只怕被抛弃的大狗一样卖萌装可怜,肯定会喷出一口凌霄血。
听他提到冷思清,霍清风立马来了气,他一把推开冷寒陌,怒道:“你还好意思提儿子,若不是蕊姬拼死保护,他早就被你派去的人杀了。就算中了蛊,你也不能帮着何杳杳那个女人杀儿子吧。若是何杳杳让你杀我,你是不是也照办了?”
其实霍清风也知道不该在这事上怪罪冷寒陌,但是想到冷寒陌曾经有那么一会儿对何杳杳言听计从,他就十分不舒服。
“冤枉呀,我怎么会忍心杀我们的儿子呢?”冷寒陌委屈的道:“中蛊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便趁着清醒的时候吩咐蕊姬好好保护清儿。后来何杳杳当着我的面宣布了婚讯,又吩咐庆忌将魔殿的侍卫全都换成了梼杌府的人。我心里虽然挣扎,面上却还是点头。我害怕自己会下达更多违心的命令,便慌忙躲进了寝殿不出来,试图把那蛊逼出来。我可以发誓,在那段时间,我可是守身如玉,根本没让何杳杳碰到分毫。至于追杀清儿的命令,是何杳杳的主意,只不过我当时神情恍惚,没有办法阻止。”
冷寒陌露出了犯了错的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霍清风小心翼翼的道:“清儿没事吧。”
最受不了他这幅样子,又得知冷寒陌丝毫没被何杳杳染指,霍清风的心果真软了,不由放缓了语气,“清儿已经被送去天云门了,目前很安全。庆忌呢?他也看不出来你被下了蛊吗?”
“庆忌当然看的出来,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冷寒陌不动声色的给霍清风披上衣服,顺势摸上了人家的肩,将人搂进了怀里,手指时轻时重的摩挲着手底下滑腻的肌肤,嘴上继续转移霍清风的注意力。
霍清风果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揩油,专心致志的问:“他为什么要听从何杳杳的命令?”
“何杳杳手上有甲癸符,又给我下了蛊,这个时候揭穿她,只会让她鱼死网破,没准还会做出伤害我的行为。不如假装受骗,先将她稳住,也好探查她下一步的动作。”冷寒陌笑着道。
想到那日在荒宅,何杳杳虽然来势汹汹,却丝毫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冷寒陌给的镯子固然起了作用,庆忌却也帮了不少忙。霍清风心想,镯子毕竟只能保护他的安全,若庆忌下死手,撺掇着何杳杳同时攻击公孙和小貂四人,他也未必能护的过来。而且,他总觉得公孙睿他们醒的太是时候,肯定是庆忌在暗中算准了时间。若非如此,恐怕四兽珏早就被何杳杳抢了去。
“何杳杳怎么会知道四兽珏在我手里?”霍清风问。
冷寒陌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应该是庆忌告诉她的。若我被控制,何杳杳去找你的麻烦是迟早的事。庆忌将四兽珏的事告诉她,既让她投鼠忌器,又能赢得信任,何乐而不为?况且,你有同心镯保护,她也伤不了你分毫。不过我觉得,庆忌这样做的目的,可能还是想设法通知你我的事情吧。”
确实,若不是庆忌和何杳杳的出现,他也不会觉察到吴柳的真实身份,更不会赶回采桑镇,遇到蕊姬和小貂从而有之后的这些事。
“庆忌虽然是好意,但是他帮着何杳杳伤害你却是不对。”冷寒陌的语气一转,忽然变的冰冷刺骨。
害怕他找庆忌的麻烦,霍清风连忙抓住冷寒陌的手,道:“不管怎么说,庆忌始终都帮了我大忙,这个人情,我是记下了。”
这话无疑是在为庆忌开脱了。
“师叔就是心善。”冷寒陌的心情因为霍清风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变的愉悦非常,他回握住霍清风,温柔的问:“何杳杳她们可曾伤到你了?”
说完便担忧的在霍清风身上摸索检查。
刚刚做了那么多次,全身上下早就被他看了个遍。霍清风自然知道他是在趁机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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