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啪”地一声,房门已经被偃影关住,擎苍只好一头雾水地服从命令,拖着偃枫走远。除了正主连轩之外,这里的城主、少主,都是他的主子,一个也得罪不起。
雅间里的空气顿时陷入沉默,只能嗅到幽幽的檀香味道。楚天翔丝毫不在意偃影的目的,只是轻声问了一句。“把重要的兄长交给连轩的手下,不怕他被伤害么?”
偃影没有搭话。下一秒,杀气骤起。
冷亮的寒光近在咫尺,楚天翔胸前一阵刺痛,衣服已经出现一条划痕,顿时渗出鲜血。然而楚天翔的神色和淡然,他的眉峰只是略微一拧,再度舒展。那道伤口像是毒蛇一般吐着鲜红的蛇信,从青衫上蜿蜒而下。楚天翔的行为,总是令偃影意外。
“为什么不躲开?”
楚天翔低声一笑。“你想从我身上证明什么?”
偃影没有说话,看着那道血流不止的伤口,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判断有误。之前他只是怀疑楚天翔的身份,但从未往战圣者身上想过,因此根本不记得他上一次受伤是什么样子的。如果面前的人真的是五圣之首的战圣者,这种毒根本不会在他身上留下血痕。
猜错了?
面前的人不知从何处来,莫名其妙地得到了偃枫的信任。不得不说,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多年未见的老友的微妙熟悉感,令人十分亲切。但如果这是利用呢?即使他不是战圣者殇痕,依旧十分可疑。
“很抱歉。”偃影收起饮血双刃,微冷的手抚上那道伤口,隐约有血液渗过指缝。“疼?”
楚天翔的表情依旧似笑非笑。“你说呢。”
室内暗香浮动,两人近在咫尺,只留下轻浅的呼吸声。酒精不足以麻痹思想,但令人迷蒙。依稀有什么情愫在逐渐升温,偃影褪下楚天翔的外衫,轻吻上那道伤口,舌尖灵巧地划过不断涌出的鲜血。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那道伤口,血液逐渐停止流动。
暗影们之所以不会中毒,是因为他们的血液可以化解自己的毒。偃影记得上次半夜去看过楚天翔,全身滚烫高烧不退,解药的副作用果然很厉害。
“可以了。”偃影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略微泛红,有些不自然地躲开对方的目光。
“不继续么?”楚天翔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带着酒气的低语便钻进偃影的鼻腔与耳际。“留下疤的话不负责?”
“开什么玩笑——”
话还未说完,楚天翔的双唇已经凑上了偃影唇角的血迹。而正在此时,被风吹开的门缝里正好有人经过,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并关上门飞奔而去。
“抱歉请继续!!”
凌秋内心:天啊我看到了什么???城主大人的朋友和城主的弟弟在,热吻??我什么都没看到!!!
也正是凌秋的意外出现,楚天翔再回过头,只觉得怀里一轻。暗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于空气,那是蛰伏之神教给暗灵们的求生法宝,隐身术。
楚天翔略微一怔,手指抚了抚唇角残留的余韵,换好衣袍走出万家酒馆。
而在另一边。
“痛痛痛痛——!”羽罹可怜巴巴地望着羽翊,手心满是汗水。“再轻一点哥哥!”
“自找的,谁让你和偃枫喝醉酒。”羽翊面色冷漠,加大手中力气。
“我没醉!”羽罹孩子气地反驳,一个挺身听见清晰的骨节错位声响。羽罹脸色一僵,尖叫一声倒回床上。
“……真的?”羽翊看着羽罹的举动,一脸不可置信。
“翊翊,你以为我这药师白当了吗?”羽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一双水蓝的大眼睛望着羽翊,颇有一点讨宠的意味。“枫枫想赢我,再过十年吧。”
“叫我哥!”羽翊不满地狠捏一把,床上的人大声呼痛。“既然是药师就自己治你那腰吧。”
“怎么这样!”羽罹半撑起僵硬的身子,故作不满道。“到底是谁害我闪了腰啊,对我负责!”
就在羽罹撑起身子的时候,原本挂在身上的衣衫便顺着后背的线条滑下,露出半裸的躯体。羽族天生的肌肤如雪,羽罹自从调职到水晶宫,更是常年受到海水滋养,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的身体十分细腻。羽翊闻言起身将一旁的被单拉起来,盖住自家弟弟的身躯,然后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袍。
羽罹温暖的手抚上他的侧脸,即使不抬头似乎也可以看到羽罹略带焦虑的蓝眸。“怎么了翊翊,为什么不看我。”羽罹的声线刻意调整过,有几分天然的味道。羽翊仔细回忆片刻,两个人的时候,好像羽罹就再没有叫过自己哥哥。羽翊的手慢慢抬起,握在抚着自己侧脸的手上,淡淡的暖意在紧握的双手间传开。
“翊?”
“没什么。”
羽翊一直都不太会表达,常年体质偏弱的他一直被束之高阁,只被允许待在羽族的羽翼之下,甚至连远门都没有出过。他唯一与外界的联系,就是握在手中的这只手。这双手从小就握在一起,直至现在。
其实羽罹幼年时期曾表现出极强的火焰伤害,被先知预言将会称为羽族最厉害的火系法师。然而后来,羽罹毅然决然地修行法师之下的药师,其原因只是为了羽翊的身体。兄弟之间的羁绊是深深镌刻在灵魂之中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52书库推荐浏览: 行甜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