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作量十分巨大,而且他必须步步为营,不能露出任何纰漏。
他重重地叹口气,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过。
林楚臣睡了大半天,到了晚上五点多才醒过来,醒来就看到成野熬红的双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确实没怎么睡,成野却也陪着折腾了一晚上。
他真是困糊涂了,居然没发现。
“我没事,就是有点饿,手艺不行没敢做。”
林楚臣简单煮了点汤面,手擀的面条、熬好的高汤,再在里面卧两个鸡蛋,放几块卤肉,洗净的油菜随便撕开扔进去,再撒点油炸的花生米和炒熟的豌豆,就出锅了。
除了面条,照旧有几个小凉菜和蔬菜沙拉,还有鲜榨果汁当饮料。
“我妈总说面条不健康,吃多了容易营养不良,我觉得这得分情况,像你这样做,营养非常均衡,怎么可能不良,”他夹了一大柱塞进嘴里,“嗯,好吃。”
“说的你跟没吃过面条似的。”林楚臣夹了几根面条在清水里晃了晃,放在小盘子里端给球总,球总最近挑食,不爱吃猫粮了,非要跟人吃一样的,不给吃就把餐桌腿当磨牙棒,抓挠啃咬,快把桌子给挠瘸了。
林楚臣有心事,面条嚼得比较慢,仿佛要用一顿饭的时间筹划出一场战役来。
“怎么了?”成野倒是三下五除二把一大碗面条连带里面的各种东西都干了,撂了筷子后就托着下巴欣赏林楚臣吃,“是不是在想,问题这么多,咱们却没什么应对方法?”
“嗯。”林楚臣也没想瞒着,他不说只是因为没想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这方面我不擅长,要不也不至于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点什么来。”
成野没骨头一样趴在餐桌上,一只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摸小番茄往嘴里塞:“那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嗯?”
“我觉得吧,原版林楚臣肯定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就算原来是,都被坑得没命了,也早就翻脸了。所以我们先对付他,想办法让他滚蛋,这样一来,最起码咱们能睡安生觉,没有了内患,才能专心对付外面。”
这话有理,林楚臣也没啥不同意的,只是……
“话虽这么说,但‘外面’肯不肯等我们解决了内患再行动,这个可说不好,也许他们明天就有动作了呢?还有,内患也没什么可行的解决方法,那不如先处理有线索的。”
有线索的,当然是指线索像毛线团一样缠在一起的外患。
成野拿着筷子横向摇了摇:“‘外面’不想等也得等,他们还没有确定你的身份,后面肯定还要有几轮试探。我觉得他们这个研究不像有时限的,所以应该不会出现狗急跳墙把五个人一起抓过去拷问的情况。这样一来,时间我们肯定是有的,就看内患怎么解决。不过我觉得先找他聊聊比较好。”
林楚臣感觉自己好像没太听懂:“……找……谁?”
成野指着他:“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和他聊聊,问问他的想法,看看有没有可能和平解决,毕竟暴力方式也挺费劲的。如果实在不行,那面对面多聊聊总能发现他的优缺点和在意的东西,到时候再对症下药。”
林楚臣苦笑:“这个恐怕行不通。我已经尝试了一年了,他拒绝跟我交流。”
“所以要我来,你和他在一个身体里,他未必有这个能力,就算有,也不一定想见你,而且你俩见面得多尴尬,对着镜子你一言我一语?万一一言不合打起来,就朝自己脸上抡拳头?”他假想出的场景有点滑稽,忧心忡忡的林楚臣都不免笑了出来,逗乐了他,成野才继续说自己的计划,“但是我不一样,我和他其实是两个个体,只要他再出来,我们就必然会面对面,谁也跑不掉。”
他俩商量好以后,就开始行动了。行动时间是今天晚上,因为毕竟现在是林楚臣在剧组被下的药可能还有效的时候,越往后药效越低,成野又不可能直接上去对林楚臣进行精神折磨,更不可能给他吃那什么见鬼的药,即便证实这药没什么大的副作用。
可林楚臣还是挺担心的,如果有可能,他不希望成野再与那个游魂接触。他提议把自己绑起来,又要注射什么肌肉松弛剂,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紧张中。
成野和他的战斗力是有明显差异的,他没亲眼见过成野和原版林楚臣过招,就无法放下心。如果真的没办法,他宁可自己投降,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不行。”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备选方案,成野都只有这两个字。成野被他缠得受不了,最后只好妥协地说,“东西我都准备了,万一他出来,我肯定不会手软,但我不可能对你用。”
开玩笑,那货来不来还说不准,他要是不来,难不成要绑林楚臣一晚上?他可舍不得。
“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这是我家,我熟悉的地方。”
听了这话,林楚臣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睡了,睡得十分忐忑,以至于噩梦不断。
成野一反常态地没有去管深陷梦魇的林楚臣,没有叫他,也没有安抚,他坐在一旁,忍着弥漫到全身每一根血管的杀意,等着那游魂从自己爱人身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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