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焦躁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林楚臣现在不能过去,万一有活口,成野这个局就白做了,可是总得有人过去认尸,他家人、他的亲戚朋友、他的工作室和粉丝们,根本没人知道他去了那里,万一尸体被炸得面目全非,谁又能知道那是他呢?
不行,他得去,他得把人带回来。
可是林楚臣……林楚臣决不能掺和进来,成野让我封锁消息肯定是防着他过去被人看到,现在那边是大众焦点,去了就等于是暴露身份,不可能封锁一辈子消息的,他又不是傻子,那就是爆炸发生的这段时间,要把人稳住,稳住……
我去认领尸体,但得瞒着林楚臣,还不能让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才能瞒住其他人呢?要怎么解释我是如何知道成野在这里的呢?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念头左一个右一个地冒出来,但哪个都不可行,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让他的大脑降了温,可他还是无法相信成野已经死了。
不一定,他不一定在那,对,他要来接楚臣,他肯定不在那,机器操作错误,谁都有可能去做……谁都有可能……可专业人员谁他妈会操作错误?真要是这么容易这帮混蛋早就被人发现了。
他又给成野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关机,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他的行李箱放在卧室的柜子里,里面装了换洗的衣服,衣服最下面,还有两个档案袋,这是十号那天成野寄给他的。
虽然成野说东西不是给他的,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无从判断现在是不是“适当的时侯”,也许这里面就有线索呢。
厚厚的档案袋打开,是一大堆文件,各种协议和合同,最上面几个内容都是什么实验同意书和免责协议,现在看来,完全是无用文件,但翻到了下面,白靖然就愣住了。
房屋转让、公司转让、股权变更、资产统计表……成野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给了林楚臣。
“啪”地一声,文件落了一地,白靖然慢慢蹲下丨身双手捂住脸,那个烦死人的小崽子,恐怕是真的没了。
林楚臣焦躁地房间里来回走,他什么也干不下去,心慌得厉害。他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他梦到成野推门进来,站在客厅里抱臂看着他笑,他身上穿着睡衣,就慌慌张张地说:“等下啊,我这就换好衣服,很快的。”
成野眨眨眼睛说:“来不及了。”
林楚臣边解睡衣的扣子边茫然地问:“什么来不及了。”
成野的声音刻板得像是机器人:“我只等你五秒钟,你来不及了。”
林楚臣瞬间急了:“那你再给我点时间,一分钟?不,三十秒,二十秒就可以,我换衣服很快的。”他边讨价还价边用力地拽睡衣的扣子,但那扣子像是钉死了,怎么也扯不开,他着急地双手向两边撕,突然“刺啦”一声,睡衣前襟被撕开,他的胸口露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扣子也像突然苏醒了一般,噼里啪啦地落到了地上。
他很开心地看向成野:“你看,我撕开了,真的很快的,你再等一会儿。”
“五秒钟,已经来不及了。”成野突然歪着头冲他笑,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浅,变得透明,“来不及了,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要走了呢。”
林楚臣没有看到成野完全消失的样子,在成野说完那句话,他就惊醒了。他本想让白靖然打电话问问成野什么时候过来,现在是不是安好,但白靖然累了一天,当时睡得正香,而大半夜的,恐怕成野也在深度睡眠中。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到心悸慢慢过去才又重新睡着。
本来今早起来这个梦就被他忘到脑后了,可现在成野迟迟不出现,他又想起这个梦,这个梦似乎昭示着不好的事。他的拳头抵住心脏,感受着心脏那快要把自己跳出来的搏动,心跳过快让他整个人都很不冷静,他一身的热汗,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突然,门开了,白靖然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餐盒:“我记得你说两条街外面那块有个小馄饨店,卖的馄饨可好吃了,我去看了一眼,现在居然还开着门,正好晚上也没怎么吃,快过来咱俩一人一碗,你要有香菜的还是没香菜的?”
林楚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跳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什么事?他什么时候来?”
白靖然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去护着餐盒:“哎你别扯我这条胳膊,汤都洒了,你想干吃馄饨怎么着?那个啊,我刚刚查了,没啥报道,天下太平。哦对了,成野接电话了,说之前在忙,忙着准备什么器材之类的,我也不太懂,他说器材调试有点问题,今天过不来了,得等两天,搞不好还得从国外重新进器材零件。而且你知道的,这玩意八成不能名正言顺地进来,都得走私,一涉及到非法渠道就得看情况了,不是市场买大白菜,你想买掏钱就能买的。”
林楚臣总觉得哪里不对:“是吗?那他有没有说,会不会过来再看看?我想见他。”
白靖然面露为难:“这个恐怕……他说他挺忙的,而且不太愿意,”他摸摸鼻子,“他说逢场作戏就挺累的,售后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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