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庆也是笑了笑,没接茬,这是下属在抱怨上司呢,这话可不好说。
吴掌柜喝了一杯水又接着道:“我现在可就想这两祖宗赶紧走,这样我就清闲一点了,我这年纪也大了,折腾不起咯,要不你有空开导开导他俩。”吴掌柜想着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话也能说到一块儿去没准这年轻人说两句他俩也就看开了。
到了吴掌柜这个年纪,就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就多大点的事至于这样嘛。
唐庆却是愣了一下,他是个中医,又不是情感专家,干嘛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何况人家小两口的感情他去掺和个什么劲,没准越搅和越糟呢?再说了他也是今天才认识这两好不好,又不熟,而且那小哥儿脾气有大的很,这应临风情商又低,他傻了才会去掺和。
“这种事情还是他俩自己吧,外人哪里掺和得进去,没准明天两人就和好呢,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也是。”吴掌柜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便没有在强求唐庆什么,这年轻人的感情真复杂,不像他们当初那会看对眼就在一起呗,送双鞋送个簪子就当是定情信物了,过了大半辈子也没有闹腾得这么厉害的。
这天色也不早了,自己还是早些关了店门回去喝点热的暖暖身体,今天可是累死他这把老骨头了。
这东家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也没安排个住的地方,他这又是忙着收拾屋子的,又是给他们收拾行李的,结果好不容易喘口气,这两位少爷又闹别扭。
他迈着这张老腿,到处找人,没想到这位少爷自己喝得那叫一个开心,也不替他这个老骨头想想。
唐庆也摇了摇头,这越有钱的人就越会作呀,毕竟要是没钱就没资格作,因为没有本钱呀都想着多挣钱去了,谁能想到谈什么情情爱爱的。
第二天成子钰眼睛红肿的出了房门,脸色苍白苍白的,两个熊猫眼挂起,一看就是没睡好。
而应临风昨天喝得烂醉,这会还在屋里躺尸,醉的不省人事,吴掌柜都熬了好些醒酒汤去了,就没见醒可想而知这得喝了多少。
只是有些事,喝醉了就可以忘记吗?不会的,喝醉了只会让人更加清醒,更加痛苦,还不如勇敢起来面对呢。
“三少爷,你吃了饭还是让厨房给你煮两鸡蛋滚滚眼吧,你这脸色跟得了绝症的病人可没什么区别了。”唐庆端着周青的药水正要进屋,就见到走廊上的成子钰忍不住说了两句。
刚才见到成子钰那张脸,可把他吓了一跳,天色还不是很亮,看起来就像个厉鬼似的,吓得他差点把这药水给洒了。
这可是他天不见亮就起来给周青熬得,这会正温度适宜,不烫不冷的,正好给周青端过去。
成子钰见唐庆一脸心疼的看着药碗,憋憋嘴,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来:“没出息。”大不了洒了他再给他赔一碗就是了。
唐庆听了这话心里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做没出息呀,他是心疼那碗药吗,他是心疼药洒了他家夫郎就要多忍受一会儿的痛疼,这按时吃药才好的快
“大少爷你家有钱,跟我们这种贫民可没法比。”说完便端着药从他身边走过了,跟这种娇气的简直公子哥没法理论。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成子钰冷哼一身,也去了前厅吃饭,没见到应临风,成子钰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现在是连个样子也不愿意做给自己看了吗?
越想心里越气,找个了小厮说道:“去把应少爷的东西给他收拾收拾,他明儿个要回去,这会还没起明天怕是来不及,你们先给他收拾好。”
“那少爷需要收拾您的东西吗?”那个小厮平时比较机灵,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又戳到成子钰的心口了,怒不可遏的说了两个字:“不回。”从昨天开始,遇上的事情都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小厮被成子钰的怒气给吓到了,留在原地琢磨了好一阵子,这才去收拾东西,这富贵人家的少爷就是难伺候,好心问一句也要发脾气,要是不问这明天要是一起走,又没收拾东西,也落不了好,左右为难呀。
唐庆端着药喂着周青喝着药,时不时的就能听见两句成子钰的爆呵声,“咳咳咳咳。”喝两口就被呛到,唐庆忙放下碗给周青顺着背。
“这成三少爷有毛病,有气往你小厮身上撒什么,都是做工的也不容易。”唐庆给周青拍着背,又细心的拿手绢给他搽了搽了嘴上的药汁,眉头紧皱的,对成子钰的意见很大。
要不是他是这间药铺的东家,他早就出去给他理论了,可惜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何况还欠着药钱,没底气跟人家理论。
周青帮唐庆抚了一下眉头,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的,也让唐庆安心,张了张嘴想说些么:“啊。”发出的音节就是啊啊啊啊啊的,有些丧气。
唐庆摸了摸周青的头,安慰他道:“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昨天你还只能呜呜呜呢,今天就能啊看来嗓子在一点点的好转。”
周青点了点头却有点提不起劲来,他好想说话,好想跟自己夫君聊聊天,可是却说不出来。这都两天了一个字也不说,想问个什么都要指手画脚的比划好久旁人才会明白他的意思,实在是憋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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