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里走了一遭，凌霄宗发的校服早就不能穿了，好在此时乾坤镜可以打开，乔扬以前在里面闭关的时候放过两套衣服，他换了一身白色帽衫，坐在临近窗户的凳子上。
自打父母早亡后，乔扬便喜欢缩在以前的房子里，后来经济开发区变成了半棚户区，新型小区楼变成了落后小区楼，他都不曾搬过家。小舅舅见他可怜，用三个月的工资，趁着节假日待他坐着飞机去旅游散心，那是他唯一对天空的印象。
乔扬起身趴在窗口，望着与飞行法器擦肩而过的白云，恍然又回到了那天，天空是从未有过的开阔，白云也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勾天不常出门，但也是在天上飞来飞去飞惯了的人，不是很能理解乔扬趴在那里看个不停。
“师祖，你摸过云吗?”
勾天嘴角微动，把云的科学化解释咽回了肚子，也许小徒孙现在要的不是科普，他想了想，伸手在窗户上一点。
薄薄的窗户突然退到两边，窗外的风迎面吹进来，乔扬惊讶地愣了下，伸出一只胳膊，张开手掌，白云穿过指尖，留下冰冰凉凉的湿润感。
如今天空依旧，小舅舅却早已成家立业，甚至几十年后便天人永别，乔扬有些难过，这世上的人总有聚散，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都不得长久。
勾天负手而立，不动声色地揪住乔扬衣服上的帽子，以防他不小心栽出去。
“师祖，我以后要出师吗?”
勾天抿了下嘴角，“自然是要的。”
师父只是一个修士人生中的一站，结丹以后他们的路会更加宽广，与师父自然也会因为所谋不合而分道扬镳，勾天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乔扬问到了，他自然也得如实回答，无论乔扬想去哪里，他都不会挡住乔扬的去路。
乔扬闷闷不乐地收回手，“师祖，你什么时候收新徒弟?”
“看缘分。”勾天摸了摸他的脑袋，“为何问起此事?”
“早点准备下堂。”
勾天手下一顿，拍了下他的脑袋，呵斥道：“多读点书，不可乱用词语。”
乔扬愈发觉得心烦意乱，挥了挥胳膊挡掉勾天的手，“反正都要出师，以后乱用词语你也听不到。”
勾天第一次见乔扬耍小性子，一下子愣了许久才回过神，他运转破魔之力送入乔扬体内，“不想出师?”
乔扬的火气还没退下，刚想反驳下意识忍了下来，误会就是在不好好沟通的时候产生的，师祖一根筋，他可不能再任性说话，万一师祖当了真就不好了。
“嗯。”乔扬点了点头，犹豫一下拉着勾天的袖子，“师祖，我想和你比翼并肩。”
勾天嘴角微抽，决定送小徒孙一本新华词典，这词汇理解也太差了，那话是形容师徒的吗?
“师祖。”乔扬摇了摇勾天的袖子。
勾天道：“我孑然一人，没什么好在意的，你以后若是不想离开，可永远留在我身边。”
“那你有了新徒弟新徒孙呢?”
勾天不以为意，“你与他人自然不同。”
“……!”乔扬心中一惊，随后一喜，难道师祖也恰好喜欢他?
勾天见乔扬情绪已经稳定，便坐到一边，拿出一枚玉简闭眼开始刻录新华词典。
乔扬兴奋地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圈，激动不已，过了一会儿见勾天睁开眼睛，走到勾天身边，小声道：“师祖，你是不是也……”
勾天没有听清他的话，把玉简递过去，“新华词典，背好。日后不可乱用词语，像比翼这种话切不可随便与人说。”
“……”年度最佳拒绝方式——新华词典。
乔扬扣着玉简上的纹路，看着新华词典，暗自骂道，国家发明你出来是让你破坏别人姻缘的吗?
飞舟的飞行速度忽然降下，最后慢慢停止，勾天起身向外望了望道：“到凌霄宗了，我们出去吧。”
“好。”
白星渊赶着去和宗主复命，但也不忘记嘱托勾天两句，“你这孩子不错，估计一个月后的泰山斗法大会应该派你去，你准备准备。”
“多谢四师叔提点。”
“客气。”白星渊转身欲走，忽然顿住脚步看向躲在勾天身后的乔扬，“三天后别忘了去我那儿搬钢珠。”
“……”
勾天不给乔扬悲愤的时间，直接抓着他去了闭关室，“准备筑基吧。”
“这也太突然了。”乔扬嘀咕道。
勾天道：“过两天我要试一试结丹，你要为我护法。”
乔扬愣了下道：“师祖，我有那么有用吗?”
“聊胜于无。”勾天实在不信任其他人。
为了未来的重担，乔扬一脸决绝地走进闭关室，并关上了门，不筑基不出关。
勾天站在闭关室外沉默一瞬，把乔扬拎出来，将筑基事宜交代完，又给了他三颗筑基丹，柔声安抚道：“别紧张。”
乔扬一脸凝重地点头，“师祖，我不闭关，我去紧张了。”
勾天的眼皮跳了跳。
乔扬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师祖，我不紧张，我去闭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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