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高原,目光闪烁,高原却垂眸一笑:“我哥哥出国了,现在想见他一面可不容易。”
她沉默了下,继续说:“等我学好了,下次见面就可以跟我哥一起打了。”
沈韵忍泪忍得很辛苦,心脏被一把温柔得梳齿给梳的支离破碎,越温柔越是疼得厉害。
他闭上眼睛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冰水,平静着心情,胡乱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还有机会再与高家扯上关系,算是意外之喜,身上挨得那顿打,都觉得算不得什么了。
但又有些担忧,以后偷偷来看父母要更小心了,得避开高原。
“腿,腿,这条腿放直了……腰,腰,腰部挺直。”沈韵用球杆戳戳高原。
然后把手伸出去覆在她手上:“这样,球杆尽量与桌面平行,上臂不要动,下臂动,对,来,走一个。”随着一杆击出,球儿应声入袋。
沈韵唇角噙笑,高原低头击球,他看向高原的眼睛满是宠溺,笑得眉眼弯弯。
周澜进了台球室,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那一双男女。
女孩子看着年龄大些,但长得极美,一头乌发既黑且直,长眉入鬓,带着点英气。
但清朗的双目与菱形的唇角,又带着点娇憨。
就算放在艳光四射的娱乐圈里,也找不出几张这么惊艳的脸来。
不知道为什么,周澜觉得这张脸有几分熟悉,只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这么惊艳的一张脸,见过的人不应该不记得才对。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
男孩子年龄小些,眉眼里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宠溺地看着女孩子击球。
他叼着一支烟,斜靠球桌而立,偶尔会伸手纠正或者用球杆戳女孩子,让她注意站姿。
他们身上有一种气场,融合的完美无比。
其乐融融的一幅画,美好的让人不忍心打扰。
但周澜的眼光却越来越冷,犹如利刃,盯在沈韵身上。
周围的空气慢慢冷凝,沈韵抬起头来,与周澜四目相接。
脸上的微笑凝在唇角,他俯身对高原说:“我朋友来了,下次再一起玩儿吧。”
高原抬起头,顺着沈韵的目光看向周澜,周澜浑身散发出如冰雪般的气场,让她很不舒服。
她微微蹙眉,看向沈韵:“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沈韵笑笑,摆了摆手。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坐进车里,沈韵说:“正好想找你谈谈。”
周澜不说话,发动了车子。
车子如脱缰的野马,呼啸着向前奔去,在车流与人流中不顾一切地见缝就钻。
沈韵吓得咬着唇白了脸,双拳紧握着闭上了眼睛。
直到车子停下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家高端私人会所。
“下车。”周澜命令着。
沈韵沉默着下了车,小腿还在打颤,上一次是怎么死的,他还没有忘记。
他是真的怕,后背都汗湿了。
随着周澜上了楼,一扇门应声而开,是一间台球室。
不过除了一张球桌外,几乎看不出是间台球室。
吧台,沙发,茶桌,甚至还有一张软榻,出于职业本能,沈韵打量着这间会所的装修与配色。
他是被推进去的:“不是爱打球吗?来,跟我打一局。”
周澜递了一根球杆给他,双目灼灼。
沈韵推开他,轻声道:“我们谈谈吧。”
周澜又把手伸过来:“先打球!”
沈韵咬了咬唇,接了球杆。
他走到桌前,腰背挺直,俯下身去,下巴刚刚贴到球杆,就被人从背后给按在了球桌上。
那只手使了蛮力,按在沈韵的背脊上,伤痕被压在掌下,一股闷痛从后背走向全身。
沈韵闷哼了一声,他竭力维持着语调平稳:“周总不是要打球吗?”
周澜一边探手去解他的皮带,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玩球,我玩你!”
沈韵握杆的指节泛了白,他看向房门,有一种房门随时会被人打开的感觉。
紧张感赶走了痛感,他挣扎着,将球杆向后捣去,攻击周澜。
周澜轻而易举地将球杆从他手中夺去,啪一声扔在了地上。
挣扎中衬衣的底边卷起,一线青紫跃入眼帘。
周澜喘息着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后面拉住沈韵的头发,把他的头高高拉起:“你他妈跟谁搞了?留下这么重的痕迹?”
那语气恨极,另一只手也同时一扬,衬衣扣子崩裂,上衣被整件扯起。
沈韵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跃入眼帘,一道道,一条条,青紫里泛着乌黑。
破皮的地方已经结了疤,但伤口与疤痕交界处泛着红,像是发了炎。
周澜呼吸一滞,抓着衬衣的那只手高高扬着,一时竟忘记放下。
沈韵奋力挣扎:“周澜,你他妈还能有点别的事儿吗?”
这是沈韵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在这种境况下。
本该是让人欣喜的一件事,却最终心如刀割。
周澜颓然地松了手,沈韵立刻站直了身体,手忙脚乱地扣着仅存的两颗纽扣。
他喘息着,目光如刀,刺向周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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