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然抿了抿唇:“高奚和你不一样,他接松木的时候已经成名,你作为一个新人,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很让人佩服。”
沈韵笑笑:“其实没什么,庄总他,心挺软的,而且人也公正,不过就是为人教条些。”
徐墨然一阵恍惚,杯中的酒液漾起一圈圈涟漪,那一年高奚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天他从松木回来,刚进家门就抱着他撒娇,说挨了庄延的骂。
徐墨然一边做饭一边回头亲他:“那就不要做松木的单了。”
高奚自己斜靠着操作台,想了一会儿,又释然地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庄总他,其实心挺软的,而且人也公正,不过就是嘴巴厉害点。”
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像?
徐墨然眼圈红了,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忽然探身过来抓住了沈韵的手。
沈韵正埋头切割食物,被他抓了手,不由地放开了手中的餐具。
诧异地抬头看过去,徐墨然正紧紧抿着唇,望着他一语不发。
沈韵也往前探了下身体,把他的酒杯放到了自己面前,轻笑道:“徐老师,你喝多了。”
徐墨然的球技并不差,但今天打的却不好。
从沈韵击出第一球起,他的脸上就浮现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和高奚一模一样的姿势,一模一样!
目光也像一头狼一样,热烈又隐晦地望着沈韵。
心乱的像一团麻,如小鹿一样不停乱撞,撞得他透不过气,撞的他连球杆都握不住。
几局下来,便挫败地弃了杆,沈韵笑:“徐老师这是在让我吗?”
徐墨然摇摇头:“你的球打的真好,学过吗?”
沈韵笑笑:“上学的时候有个学长打的很好,跟他学出来的。”
徐墨然的眼神有些迷蒙,这一刻似乎酒意上了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良久无声,沈韵从球桌上抬了抬眼睛,和他目光相接,不由蹙了蹙眉,站直了身体。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他疑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徐墨然不说话,只是缓步走了过来,带着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他一手放到了沈韵脸上,另一只手环在他的腰上,推着他一步步往沙发走去。
沈韵手里还握着杆,被推着倒在了沙发里。
他两条长眉微拧,一双眼里蕴着薄薄的怒意,唇角讥诮的翘着,整个人都很阴郁。
这不是高奚的表情,高奚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徐墨然喘息着,伸手去抚他的眉头。
沈韵将球杆往身前一挡,把力量集中到握杆的手上,一点点将徐墨然推离自己。
徐墨然身体后仰,但揽住他腰的手却没有松开,退无可退之时,他又使力压了回来。
终于把沈韵抱进了怀里,中间只隔着一根球杆,隐隐泛着寒意。
两人都没有动,唯有凌乱的呼吸响在耳边。
沈韵感觉到徐墨然的唇舌扫过耳垂,身体微微一颤。
他想起了上次和周澜在这里,那疯狂又荒唐的一幕。
周澜!他闭上眼睛,猛然起身,把徐墨然掀翻在沙发上。
然后微微俯身,直看进徐墨然的眼睛里。
徐墨然还未从那令人沉醉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茫然地望着他。
沈韵的目光毫无波澜,只是眯着眼睛,蹙着眉头:“徐老师,你果然喝醉了。”
他顺手扯了一条薄毯,搭在徐墨然身上:“我还有事,先走了,徐老师醒醒酒再回吧。”
关门声在身后响起,徐墨然紧咬的唇松了,高奚,你回来折磨我了,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困成狗的人,原谅短小君吧,小小滴反攻下
第34章 第 34 章
高奚,高奚,高奚……
徐墨然闭着眼睛,在心里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高奚!
他回忆着那个把他的生命从色彩斑斓割裂为黑白无常的日子。
那天是他的生日,从此以后他的生日注定也是他的受刑日。
他还记得高奚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那张脸被水浸的透湿,虽然苍白,却异常地惊艳。
衣服上有浅浅的粉红色,是被水稀释后的血,残留在衣物上。
就像睡着了一样,安稳平静。
直到他亲眼看着他变成了一罐白灰,安静沉默。
他自杀过一次,想在黄泉路上追上高奚的脚步,但被救了。
徐墨然痛苦地蹙着眉头,他有时候甚至想不清楚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那天他和赵纯一起陪客户吃饭,席上喝多了酒,赵纯送他回家。
天晚了,他便叮嘱赵纯不要回去了,在客房睡一晚,明天一起去公司。
以往高奚在家时,赵纯也偶尔会留宿。
他当时说这些话也并没有多想,毕竟已经那么多年的朋友,知根知底的。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那晚他睡得很沉。
有人拱他,他便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唤了一声高奚,又慢慢睡了过去。
许是他的动作鼓舞了对方,对方将他拖进了欲海里。
双腿间的快感一波波炸进大脑,他本能的想伸手去扯对方的头发。
他与高奚相识时还太青涩,都是害羞的少年,两人在床事上一向都保守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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