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苦涩地笑了笑,他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说:“我父母让我带句话,他们不恨你了,你知道,我们都不是狠心的人,但也不是没有底线的人,不恨你,但不代表原谅你。”
十几年的纠葛,早就深入骨血,他继续说:“再见了,你保重。”
徐墨然想伸手摸摸他,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又说了一遍:“再见了。”
他的目光轻而淡,眼睛里的情绪被埋的很深。
他是在送客了,徐墨然想。
他咬了咬唇:“你也难过的,对不对?”
沈韵猛地抬起眼睛,难过?怎么会不难过?
像一件精美的瓷器,如果本身就有瑕疵,碎了也就碎了,但美到极致的东西,忽然碎了,那种难过,经年之后,想起来,也会有遗憾。
更不要说,那么多年,情感最炽烈的青春岁月。
徐墨然点了点头,他最后看着沈韵,说:“如果将来,我先死,我会在那边等你。”
沈韵不说话,这是徐墨然的选择,他没办法干涉。
一点火星在他唇齿间明明灭灭,犹如未尽的言语。
徐墨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沈韵沉默着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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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已经步入正轨,工作室不仅没受之前事件的影响,反而一举成名。
沈韵连着接了两个大型酒店和商超项目,忙的脚不沾地。
家装尽量都交给了其他设计师来做,但松木的单子无论多忙,沈韵都还是坚持亲自操刀。
他用行动表达着对庄延的感激之情。
周澜一直没有找过他,他也没有去找过周澜。
州泉的项目现在尽数交给了另一家大型设计室。
沈韵想,周澜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呢?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来了。
冬天第一场雪来的时候,正好是个周五,下午下班,沈韵便被小波接去了酒吧。
这场雪下的特别大,酒吧里温暖如春,他们靠着窗子喝酒看雪。
沈韵喝多了,他伏在桌上,尤向小波要酒。
小波也醉得不轻,俩人靠在桌上脸对着脸说话。
冰山脸的脸更冷了,他看了看外面的雪,似乎犹豫要不要把沈韵丢出去。
迷迷糊糊地,有人停在他们桌前,熟悉的声音说:“我来接你回家了。”
沈韵勉强睁大眼睛,看到周澜的身影,一个个重叠在一起,晃地头晕。
他想大约是做梦了,但眼睛里还是泛起了酸涩之意。
那身影弯腰抱起他,往外走去。
周澜把他抱进车里,关上车门,在灯光下看着沈韵喝醉的脸。
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双颊泛着红,双唇红艳艳地微张着。
他的手探进他的发间揉了揉,然后从他柔顺的发上慢慢滑下,经过他的耳垂,滑到那双唇瓣上,轻轻揉弄。
沈韵睡梦中被弄得厌烦,便哼着偏开头去。
周澜好笑,偏要扳了他的脸过来,俯身吻上他的唇。
一个又热又粘腻的吻,直把沈韵吻地透不过气来。
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看到周澜近在咫尺的黑眼睛,闻到那熟悉的味道。
忍不住举起手臂,抱住他得脖颈,死死地往怀里按。
周澜的呼吸沉重起来,他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在他腰上揉捏。
一边捏一边哄着:“外边冷,回家。”
他从这个吻里抬起头来,看着沈韵,那双唇被他咬肿了,湿漉漉地闪着水光,那双眼还迷迷蒙蒙地,鼻子里不满足地轻声哼哼。
周澜觉得自己整个人整颗心都热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他们从进了大门就开始互相撕扯,衣扣崩了一地,衣服从门口直洒到沙发上。
两个人交缠在一起,抵死缠绵。
沈韵主动得可怕,但并没有太久,周澜就接过了主动权。
他把沈韵揉在怀里,揉成了小小的一团,沈韵如化了一般,只能急促地喘气。
他喝多了,头是晕的,上面的吻和下面的顶弄让他犹如被禁锢住了一般。
挣,挣不动,逃,逃不开。
他一边哼,一边捧着周澜的脸看,看了许久才叫了一声:“周澜。”
周澜吻他:“我在。”
他顶的有些狠,沈韵迷迷糊糊地红着眼眶说:“疼。”
周澜咬着牙说:“受着。”
沈韵委屈地扁了扁嘴,周澜嘴里说的硬气,但身下的动作还是慢了些。
这一折腾,沈韵的酒醒了几分,他喘息着,有几分疑惑地看周澜。
仿佛在探究究竟是不是在梦中。
周澜的眼睫都被汗水打湿了,鼻尖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打在沈韵的锁骨上。
他抿着唇,描画着周澜的唇线,边喘边问:“你为什么还回来?”
周澜不答,他抱起他,往楼梯走去,每上一阶,便狠狠地顶他一下。
沈韵的重量集中在他身上,进的太深了,他受不了地咬着周澜的肩膀,脚趾在他腰后紧紧蜷曲。
每顶一下便从喉间发出一声呜咽,如被欺负坏了的小动物。
“我为什么不回来?”周澜咬他耳朵,热乎乎湿漉漉的呼吸喷进耳蜗深处,引起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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