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学宫的事情才过没多久,鬼君怎么会在这里?她究竟是怎么藏在林冬灵梦境里的?
吴双涯又急又怒:“你快放开冬灵!”
鬼君却道:“风越辞,又是你!”
风越辞只扶好林烟岚,未语。
姜桓与她对峙,冷冷道:“你才是阴魂不散!林家姐妹原本好好的,若无人唤醒,林冬灵怎么可能会想起一切?看来戮君先前为你挡了一刀,倒是让你挺感动啊,不惜谋夺玉壶杏林来救他!”
鬼君道:“你永远这么自以为是!”
林烟岚惊魂未定,深吸一口气,低声冲风越辞道谢,素来温婉的面容一片沉凝,盯着鬼君厉声道:“你放开冬灵!”
鬼君道:“她害你至此,你还要管她吗?”
林烟岚道:“她是我妹妹!我叫你放、开、她!”
鬼君道:“妹妹?梦魔,数千年都未清醒,你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姜桓拉过风越辞查看他有无受伤,闻言头也不抬地道:“闭嘴吧,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鬼君看着他对风越辞紧张的模样,冷笑道:“我千般不好,至少清醒了,总好过你,被人耍了数千年还要一头栽进去!你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得偿所愿了?姜望庭,我真可怜你。”
风越辞忽然抬头,与她目光相对。
一个淡得没有烟火气,一个却是万般爱恨揉成结。
姜桓一字一句道:“骆、冰、莹!”
鬼君轻轻一笑,褪去了难听的伪装之声,恢复了原本清冷悦耳的女声,只是异常嘲讽。
“难为陛下,还记得我的名字。”
吴双涯:“……???”
林烟岚骤然看向姜桓,眼中掀起惊涛骇浪,似是难以置信,又似恍然大悟。
骆冰莹发疯似得笑着,情绪失控,手下便没了分寸,冰霜转眼间漫延周边,几乎要冻结整个梦境。
林冬灵眼神涣散,一半的身体都已化成了玉壶,痛苦地喊道:“姐姐,我……”
林烟岚道:“冬灵!”
混乱中,琴声骤起,浮光流转,稳住了林冬灵变幻的身躯。
风越辞席地而坐,广袖垂地,置琴于膝上,指尖连动不停,吩咐道:“双涯,燃火。”
吴双涯急道:“让我放火吗?火融冰我懂,可是会烧到冬灵的!”
风越辞道:“无妨,你的兽灵火焰不会伤她。”
吴双涯对他极为信任,也没细想其中原因,直接双手结印,只见一道火龙霎时自他体内显现,于头顶盘旋不去,张口便冲着骆冰莹的方向喷出了大火。
火焰仿佛有灵性一般,竟然真的避开了林冬灵。
吴双涯松了口气,姜桓盯着小少年,若有所思。
骆冰莹笑声顿住,看着火焰道:“世人都道清徽道君淡泊无争,不问红尘,可我看你根本就是心思莫测,算尽天下人了!”
风越辞恍若未闻,淡淡抚琴,又唤道:“望庭。”
无需多言,姜桓已道:“放心,交给我。”
他们本是以魇珠入梦,回去时也该循魇珠而出,如此不伤已身也不伤林冬灵,是最好的办法。
但如今多了一个鬼君,想也知道不会善罢甘休。
那便只能强行打破梦境了。
林烟岚顿时神色慌忙,口不择言道:“姜,姜……请不要伤害冬灵!求你了!”
风越辞道:“安心。”
林烟岚声音都是苦涩的,茫然道:“安心?道君,实不相瞒,我心难安,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琴声微转,悠远回荡,风越辞端坐抚琴,容光照雪,重复着梦境中林岚母亲的话,回道:“世事无常,怎能竟如人意?但只要你不放弃,人意有时也可胜过天意。”
话音仿佛与昔年妇人重合在一起。
林烟岚骤然湿了眼眶。
这并不是最好的安慰之言,却恰恰是她最需要的,能在此时此刻,给予她无可比拟的温暖与重新振作的力量。
林烟岚俯身拜谢,毅然回身去帮吴双涯对付骆冰莹。
骆冰莹道:“梦境一毁,你妹妹难逃一死。你不去阻止他们,反倒来阻止我?你疯了吗?”
林烟岚身形如雾,与她交手。
一个抓着林冬灵,一个顾及林冬灵,一个是昔年江雪城主,一个是昔年魔将。
她们都是那个时代惊才绝艳的女子,短时间内竟难分上下。
林烟岚道:“我信他们。”
骆冰莹古怪道:“梦魔,你是四无奇境四魔将之一!那你知不知道姜望庭是谁?你说你信他?”
林烟岚回道:“他是何人,江雪城主比我更清楚。当年痴恋他入魔,辜负玄虚城少城主的人,可不是我。传言江雪城主与玄虚城少城主一同葬身天境之战中,为何宗辰死了,你没死?”
骆冰莹道:“闭嘴!”
林烟岚道:“你说我不清醒,不清醒的是你才对。你曾骂他眼瞎,可在我看来,而今他选择之人,岂止胜你千百倍!”
骆冰莹眼中黑雾凝成实质,宛如两团燃烧的黑焰。
林烟岚却偏了偏头,目所及处,看见撼动梦境的姜桓,口中刺激骆冰莹,实则仍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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