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眠溪惊讶道:“原来姜学长跟陛下早在数千年前就相识了?”
林烟岚恍然道:“难怪。”
她原本还在奇怪,姜帝那样的人怎会轻易对人动心。
原来姜桓与风越辞兰溪初见,不是一见如故,而是久别重逢。
姜桓看着叶无越,又回头看向身旁的风越辞,摇摇头道:“阿越一点都没变,我却变了。”
风越辞静静望着年少时的姜望庭,抬手抚他脸庞,轻声道:“望庭是长大了。”
姜桓按住他手,在脸上蹭了蹭,含笑道:“但我对阿越的爱,从未变过。”
风越辞道:“如此说来,我亦变了。”
叶无越不曾爱过姜望庭,风越辞却已爱上了姜桓。
姜桓听懂他言下之意,笑容越来越盛,直至溢满双眼,道:“真的?”
风越辞道:“真的。”
姜桓故意在他耳边追问道:“变了什么?阿越讲仔细点,我想听。”
风越辞无丝毫躲避之意,神情坦荡道:“那时见望庭,无关风月,而今见望庭,难辞风月。”
姜桓听得心生欢喜,正要凑过去亲他,又想起什么,回头道:“来来来,都转个身。”
李眠溪:“……”
林烟岚道:“姜公子!冬灵还小呢!”
姜桓不以为然道:“几千岁了,小什么小。”
林冬灵:“……”
季时妍早在晋阳幻境时就被他们闪瞎过眼睛,冷静道:“我能理解你追了陛下六千年,一朝追到手就想卿卿我我的心情,但能不能请姜帝陛下你克制一点。”
姜桓也不理他们,抱住风越辞亲一口,笑吟吟的声音中藏不住的炫耀,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忘了你们都是单身狗,自然不懂卿卿我我的乐趣。”
众人:“……”
季时妍摸着心口,面无表情道:“我不是,我有无方哥哥。”
姜桓道:“差点忘了,同样是等了几千年,我跟阿越都要大婚了,你的无方哥哥还没醒。”
扎心了。
季时妍特别想打人。
风越辞忽然道:“陈无方可以醒来。”
“什么?”季时妍双眸一颤,倏地看他,像是没听准确一般,喃喃道:“您说什么?”
风越辞道:“你用四时花冠保他残魂不散,孕养千年,如今他的神魂之力已复,自然可以醒来。”
季时妍顷刻间红了眼眶,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林烟岚伸手揽住她双肩,温柔地安慰她。
季时妍抹了把眼睛,仿佛沉云尽散,晴空现暖阳,明艳无比。
她露出笑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难得有些无措道:“我,我还要准备下!我现在这个样子很难看。我现在一点都不好,他会不会很失望?”
“你很好。”风越辞轻淡道:“莫急,待此间事了。”
“多谢陛下,”季时妍俯身施了大礼,双目微红道:“当年受信物庇佑,而今又受此大恩,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谢……”
姜桓接过话,似笑非笑地道:“很简单,你只要每天在心里默念‘姜帝魔王永结同心’,就够了。”
季时妍顿时无言,抬头看风越辞。
风越辞纵容道:“依他。”
季时妍默了默,道:“等你们大婚,我讲一百遍总可以了吧。”
姜桓满意点头,“也行。”
幻境仍在继续,重演着望月图中的场景。
姜望庭心动情动,一朝开窍,眼中就只有叶无越。
骆冰莹的心逐渐下沉。
宗辰终于看不下去了,一语道破:“冰莹,你的望庭哥哥,喜欢上别人了。”
无论骆冰莹如何哭喊崩溃,也改变了事实。
宗辰没有再嬉皮笑脸,默默陪着她,任她发泄打骂,见她如此模样,心里也为她难过。
他知晓她自幼失了双亲,只怕在她心里,姜望庭不仅仅是她喜欢之人,更是她唯一的亲人与依靠,支撑着她十几年来孤身一人,寄人篱下。
她原本以为,姜望庭只会属于她,他们可以一辈子相依为命。她可以不要姜望庭的喜欢,却不能失去这份支撑与专属。
她毕竟还那么小,不知道这世界其实很大,没有谁属于谁,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
宗辰从冷眼旁观,变得开始心疼她,试着去开导她,安慰她。
可惜骆冰莹根本听不进去。
她的性情就像江雪城终年不化的冰雪一样固执。
就像姜望庭对叶无越,也是同样,认定了便再也不会回头。
叶无越消失了。
姜望庭寻了整整三年,骆冰莹追了整整三年,而宗辰也陪了三年。
骆冰莹终于爆发了。
两人在屋中争吵,宗辰就在门边听。
他听见骆冰莹呜咽着喊道:“倘若你还是找不到他呢?倘若他真的死了呢?纵然你真的寻到他了,可若他从未动心,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呢?”
他也听见了姜望庭的回答:“找不到便一直找,他死了我便想办法复活他。他从未对我动心,我一直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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