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抱住女友:“是啊,雅鸢,我那么喜欢你,不会丢下你的……”
林雅鸢嘴角扬起,露出甜甜的笑容,只是笑容还未展露,背心处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她骤然推开徐松,死死盯着他手上的银针。
“我会带你的骨灰一起回去!”徐松说完未尽的话,神色状若疯魔,按着她的肩膀,整个人都在发抖,“雅鸢,你说过你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可是我有!我有爸妈有朋友,还有一切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能呆在这个没有未来的地方,我一定要回去,求求你了,再帮我一次吧!”
“你!这毒针是我送给你保命的,你却用它来害我?”
徐松被她盯得哆嗦了下,抬手就去抢她手上的令符:“对不起,雅鸢。”
“哈,哈哈,”林雅鸢浑身颤抖,眼眶红得要滴血,却没有流下眼泪,她望着徐松那张熟悉的脸,眼中更多的不是怨恨悲痛,而是深深的失望:“没错,我的确是孤儿,打小学了一身偷鸡摸狗的本事才能活下来,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尝一尝被人关心爱护的滋味。”
“第一次见你时,你被众人环绕站在酒楼上,我满身血污躲在乞丐堆,好像云泥之别,但你却走向了我……我们一起度过3个世界,整整十年了,我却还记得你那时的模样!”
林雅鸢发了狠,抬手将令符扔了出去,掐着徐松脖子,不知道在问谁:“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不过短短十年,就敢对男人掏心掏肺,你这样的小姑娘,一张好看的脸外加几句好听的话就连脑子都不要了。”
清朗的声音响起,不远处的树上斜躺了个年轻人,玄衣绣金纹,长发束高尾,样貌极俊,长靴踩着枝丫,他抱着把诡异的红刀,挥洒酒壶,也不知看戏看了多久。
徐松大骇。
“姜桓!”林雅鸢快要撑不住了,脑中一个激灵,连道:“是了,是了,凭你的功夫,我又怎能瞒过你的耳目……你是故意将那一份令符放在桌上让我盗走,好让我们自相残杀!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真是好毒!”
姜桓道:“这锅我就背了吧。”
“哈,是我自己蠢,怨不得别人!”林雅鸢咬破嘴唇提起力气,死死拖住徐松不让他逃跑,嘶声道:“姜桓,姜公子!求你,看在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份上,求你杀了他!”
徐松道:“不,不要!别杀我!我还要回家!我要回家!”
旭日与霞光共生,万缕金丝照亮碧空,投向无垠的天地,灿若锦绣。
姜桓轻笑了一声,长刀出鞘,光洁的刀身映出冷漠的眼,只刹那,叫声戛然而止,头颅滚落了河边。
“好,好……谢谢。”
林雅鸢面如金纸,唇色泛青紫色,见此,用最后的力气将徐松手上的令符扔给他,终于闭目咽了气。
“所以我才经常奉劝你们年轻人啊,色字头上一把刀,离远点总是没错的。”
姜桓见惯了这种事,波澜不惊地接住令符,上下抛了抛。
“令符集齐,请指定离开人姓名。”
“姜桓。”
“符合条件。欢迎来到万界轮回起源之地。”
令符合七为一,姜桓随手挂在腰间,推开一道光门,不过眨眼的功夫,周边景色已全然换了个遍。
一眼望去,四野空旷,古道旁苍树芳草,遥遥可见青山绿水,城门驿站,与印象中地球的场景相去甚远,倒像是时光回溯三千年,将史书绘成了画卷。
路过行人或着广袖长袍,或着短装劲衣,有御剑凌空者,亦有骑异兽而行者,皆不似普通人。
这里就是无尽轮回世界的源头吗?
姜桓笑了笑,姿态坦然地往城中走去。
“学长!前面那位玄衣佩刀的学长且停一停!”背后忽然有个少年声音响起,喘着气跑到跟前,端端正正地见礼。
这孩子刚成年的样貌,脸上带着婴儿肥,穿着一身水蓝服饰,头发用玉冠束得整整齐齐,却有一缕发丝翘着贴在额前,看着尽是初出茅庐的稚气。
听到“学长”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姜桓脚步一顿,抬眼扫了过去,“我们认识吗?”
李眠溪被他看得一愣,随即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认识,只是华夏学宫上上下下亲如一家,我我我虽在学宫未曾见过学长,但同为学宫弟子……”
姜桓听到“华夏”二字,忽然打断他,道:“什么学宫?你讲讲清楚。”
“自然是华夏学宫!咱们校长思乡心切,曾言故乡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遂建学宫,以故乡之名称‘华夏’。”李眠溪挠挠头,说着说着就没那么紧张了,道:“学长腰间玉符别致无二,正是我华夏学宫弟子的标志,怎会不清楚呢?”
小少年捧起自己腰间玉符给他看。
这玉符分明是七块令符化成,乃轮回者所有,竟然成了华夏学宫的标志。
“有趣。”姜桓心思一转,联想“华夏”“学长”“校长”之词,不禁莞尔,这究竟是哪位轮回者老乡,居然在起源之地建起了学校,也是有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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