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潋似笑非笑,“小妮子动春心了?”
应无谣秀丽的眉眼狠狠一皱,瞪着花潋紧接着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没有妖皇,我倒是有兴趣将他拉过来,可现在……我还不如在徐映真身上下功夫呢!”
陆洲之后,人域年轻一代,首推徐映真和杜明溪。
应无谣不考虑杜明溪,因为她很清楚,那同样是个被妖皇迷得晕头转向的家伙。
“唉,这世上有我跟徐映真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有妖皇那样的男人。”
应无谣并不自恋,事实上,如果弄个九州美人榜,她绝对能和徐映真并列第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貌到了一定程度,完全能匹敌神兵利器。
花潋闻言,看了看风云变幻的天空,不满道:“赶紧收拾了陆洲,我倒要出去看一看,妖皇究竟是什么模样!”
应无谣摇了摇头:“花姨你别轻敌,陆洲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花潋看着场中情况,面色微微郑重起来。
陆洲伤势未愈,却还能在围攻中占据上风,若花潋等人不在此地,最后取胜的一定是他。这份战斗力,着实可怕。
眼见着情况不妙,花潋不再犹豫,上前几步,挑开折扇,霎时间幻化出纷乱的桃花雨,直指陆洲。
花潋修姹女一道与魅惑之术,与妖族的妖狐有几分相似,此刻施展的是她的成名绝技——桃花三变。
一重桃花障,二重桃花劫,三重桃花煞!
陆洲逼迫着体内灵力加速运转,可境界差得太大,他堪堪挡住了花潋的第一招,便已五脏俱焚,口吐鲜血,以手撑剑才不至于倒下。
“只要你回屋去,我就停手。”花潋淡淡道。
陆洲握紧剑柄,静默不语。
花潋怒气上涌,挥手就是一掌拍过去,陆洲抬剑相抵,重重地摔下,握剑的手有血迹滴滴而下。
应无谣蹙眉道:“陆洲,你不是花姨的对手,回去吧。”
陆洲此刻的状态很糟糕,但他神情仍旧从容,缓慢地站起身,静静道:“我正在回去。”
只有谢清桥的身边,才能叫“回去”,而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是他的归处。
应无谣听懂了,于是无言以对。
花潋真的生气了,折扇轻点三下,朵朵桃花凭空绽放,围着陆洲旋转,花瓣飘零,洒落如雨,“很好,我还怕你的情不够深!”
花潋修的是无情道,针对的是有情人。越是情深似海,越是弥足深陷。
陆洲瞳孔微缩,似有无数花瓣刺入他的双眼,飘入他的识海,一瞬间,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朦朦胧胧,浑浑噩噩。
应无谣看见陆洲闭上双眼,手臂慢慢地垂落,气息隐隐衰弱下来,不禁道:“花姨!你真要废了他吗?”
“这种恃才傲物的人我见的多了!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花潋冷笑道:“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修为被废,且道心溃散,你看他听不听话!”
应无谣拧着眉头道:“可他还有用。爹只让我们困住他,没让我们废了他……”
“无谣,你知道陆洲身上最有价值的是什么吗?”不等应无谣回答,花潋便道:“不是他目前的实力境界,也不是他手上那把非凡的灵剑,而是他的天赋。他就像一株长到一半的好苗子,如果改变不了既定的方向,那就折断他,让他照着我们定下的方向,重新长一次。”
“可是……”
“好了,无谣,”花潋摸了摸应无谣的脸颊,柔声笑道:“你是魔域的继承人,心软最是要不得。将陆洲关起来吧,我要去帮域主了。”
应无谣犹豫了一瞬。
就在这时,落桥剑忽然光芒大盛,脱离陆洲的手,贴近了陆洲的眉心。
陆洲的识海中仿佛有寒霜初降,冰冻三尺,那些飞舞的桃花一片片凋零枯萎,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剑意。
他想起了幼年进入天穹剑宗,握住第一把粗糙的木剑挥动时,劈下的痕迹。
二十多年,日日夜夜,试剑峰上,有无数这样的痕迹。
旁人都道他天赋卓绝,他承认这一点,可事实上,他也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灵虚幻境中,原先的本命之剑断裂,他遇到了绝世无双的灵剑落桥。
但他总觉得与这把剑隔着一层膜,因为这是一把灵剑,也是一把魔剑。它曾经有两位主人,都是绝世的强者,而他远远不及。
时至今日,他的心神终于渗透了这把灵剑,也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不甘与冲天的剑意。
那不仅仅是落桥剑的不甘,也是他的不甘。
一行行金色的字符溢出剑身,仿佛在昏暗的地方撕开了一条条明路,刹那间冲入陆洲的识海。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天元录!”
陆洲蓦地睁开双眼,眼中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其中似有万千剑影。
“什么?”花潋惊讶地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见势不妙,立刻又挥出折扇。
陆洲端坐地上,并指如剑,沿着一种奇妙的路线变动。
落桥剑在他跟前,跟随他的手指转动。陆洲一指点出,落桥剑动如千钧。
52书库推荐浏览: 宁容暄 穿书 年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