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一个人受了什么样的重创,哪怕湮灭只剩一个脑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圣心青莲便可起死回生,完璧无瑕,相当于一条命。但,它却不能复活已死之人!”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平静的海面突生巨浪,强劲的风浪席卷而来,仿佛一位绝世强者的滔天怒意!
“啊!”众人不敌,重重地往后摔去,竟被逼回了原先的石室。
许文柏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脊背,愤愤道:“你这个小孩,瞎说什么大实话!”
众人:“……”已无力吐槽。
苏柳柳拍了拍衣服,“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清桥发现每个人都在看他,顿时一偏头,埋在陆洲怀里,“不想说话。”
苏柳柳胃疼。
陆洲没好气地敲了敲谢清桥的头,而后起身走到囚笼前,道:“问心锁,这里是哪儿?我们应该如何出去?”
问心锁毫无起伏的回道:“你们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前面的人都死了,你们也会死。要想出去,除非青莲凋零,苦海水尽,那也代表着,他想复活的人,已经回来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唯有谢清桥打了个哈欠,拉着陆洲的手,轻轻地在上面写字,面上则很感兴趣的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跟我们讲讲圣心青莲的故事呗。”
许文柏抓狂:“这种时候你还想听睡前故事?也没有搞错?”
谢清桥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现在就让你去死。”
许文柏震惊了——这小孩谁啊这么拽?你特么在逗我吗?
问心锁倒像是有问必答,平静道:“来到这里的人,都想得到圣心青莲,但你是第一个询问故事的人。其实故事很简单,打造我的主人,是那个时代最优秀的女修,很多男人为她痴迷,她却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于是她为情堕落,杀了那个人的妻子,又用问心锁困住他,结果两败俱伤,我的主人一生追寻爱情,却得到了无尽的苦恨,于是她在那人妻子墓前忏悔,自绝而亡。而她爱的人,踏遍九州欲寻苦海种青莲,但他一生都没有寻到,而后,他死的地方,却化作了苦海,长出了那一朵圣心青莲。”
短短数言,讲述了一段足够狗血的爱恨情仇。
苏柳柳表示无感——这种虐恋情深的狗血故事她已经看得要麻木了!
徐映真却发现一个问题,“那个人想要复活的,是他原先的妻子,还是你……的主人?”
“不知道。想来,是他的妻子。”
谢清桥边听边点头,歪头一笑,“哦,原来是这样,感谢你的故事,我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杜明溪还在为那故事所感伤,闻言一惊:“啊?”
同一时间,陆洲双手结了一道缚印,将问心锁扯了下来,然后递给谢清桥,“说吧,打的什么鬼主意?”原来谢清桥之前在他手上写的,就是让他去拿锁。
谢清桥故作老成地摊了摊手,“洲洲,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笨蛋呢?如果想复活的是妻子,如果对女修只有恨意,怎么可能一直带着仇人的一魂一魄?问心锁,问的了别人的心,你问的了自己吗?是谓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
徐映真深吸一口气——她发现这小孩有点可怕啊,但凡惹了他的都被他无声无息间整了回去,胡长老就拦了他一下,被他用棋艺坑得要死要活,问心锁说了句他无心,现在就反被他将了一军。
如果问心锁是个人,只怕心上已插满了刀子。
第20章 惊鸿一瞥
带着问心锁,几个人重新回到了苦海边上。
问心锁被缚印束缚着,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你要做什么?”
谢清桥轻哼一声,掂了掂,抬手就将问心锁扔进了海里。
许文柏:“喂,你!”
杜明溪:“这样不好吧……”
海面再起波澜,浪风拍打着石头,呜呜咽咽,像一首穿透岁月的哀曲,像一首难言的悲歌,在场之人听了,都情不自禁湿了眼眶。
陆洲按住谢清桥的肩膀,“小桥?”
谢清桥微微一笑,笑容甜美无邪,那一刻,除却稚气,他眼中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清明,仿佛站在尘世之外一般淡漠。
但在他回头冲着陆洲笑的时候,又褪去了那股目下无尘的疏离,只余童真可爱。
“世间从无苦海之地,苦海实则是困苦的根源,执念的化身,而极致污浊方生极浄之青莲,如同大造化者往往堕炼狱而不阿,出淤泥而不染,才能铸就一颗圣心。要想让苦海水尽,青莲绽放,只有——”
“咔哒”一声,问心锁在海中碎裂,无尽的海水拱卫着一道纤细的影子慢慢上浮,而海水一点一点,逐渐干涸。
“宽恕与释然。”
一滴泛着金光的泪珠落到青莲之上,下一刻,盛世青莲在每个人眼里徐徐盛放,如同一场迟来的无声告别与宽恕。
“恭喜啊,你们互相原谅了。”谢清桥道。
几千年爱恨,一朝烟消云散。
看着那道虚影随着苦海的干涸而慢慢淡却,杜明溪眼眶微红,徐映真不知何时,脸上竟流下两行清泪,她应该觉得欢喜,却更觉悲凉,不知是为痴情误一生的女修,为那被深情所困的男子,还是为那无辜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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