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女人的笑声,男人也跟着笑起来。
江晟没有办法了,只得带着存折打了车去找男人。
钱没了他可以趁着暑假死命打工,天无绝人之路,他总能想到办法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拿到证件。
到达花街已经是傍晚,找到男人说的房门号,他敲开了那扇罪恶的门。
穿着暴露的女人调戏了他两句,便扭着腰走了出去。
江晟把存折扔到他脚下,冷冷地说出密码后,伸出手,“我的证件。”
男人把存折捡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很不满意。
“就这点?够塞牙缝的?你唬谁呢?!”
江晟,“我就这么多,你爱信不信,你把我杀了也拿不出更多的来。”
男人冷笑一声,“行,等我明天取到钱就把证给你。”
江晟怒了,“我明天早上就要考试!”
男人撇撇嘴,“那我可不管,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假的密码糊弄我。谁让你这两天总关机,害我找不到人。总之,我拿不到钱你就别想拿到证。再说了,少考一门也死不了人。”
江晟红着眼怒吼,“骆老三!!!”
男人很不满,发狠瞪着他,“给我滚,再闹我叫你永远也拿不到。”
江晟的忍耐到了极限,他真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会耍他,在他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安排一个可能会毁了他一生的人。
半个月的压抑和痛苦一瞬间爆发,他朝男人挥出了拳头。
骆老三在道上混了十几年,打过几百次架,在牢里也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能打赢他的还真不多。
江晟一个自学成才的十九岁小毛娃,力量和速度都不够,三两下就被骆老三打趴在地。
一个过肩摔,江晟重重摔倒在地,后背着火似地疼,他却顾不上,咬着牙跳起来,嘴里怒吼着,再次冲向男人。
额头撞到桌角,血当时就下来了,江晟脑袋一阵眩晕,半天都站不起来。
骆老三到底年纪大了,禁不起他这样折腾,气喘吁吁地指着倒在地上的他说:“我警告你,别再闹了啊,别以为是我儿子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惹急了我,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脑袋好像快要裂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嗓子眼被异物堵住,他咳了好久,咳出一口血。
鲜红的血液在提醒他,他还活着,活着。
活着,他就必须反抗。
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他不能让这个恶魔彻底毁了他的人生。
他是江晟,和这个王八蛋没有一点关系的江晟。
他扶着桌子,一点点站起来。
他的父亲姓江,他的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他们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人。
鲜血滑过整个脸庞,他五官扭曲,表情狰狞地好似一头凶猛的野兽,怒目圆睁,发狠地、死死盯着他的目标,
他不是一个被人唾弃的□□犯的儿子,他的身体里不能流着那个肮脏的人的血。
他会考上T大,会在那里等着金世宇,开始他们新的生活。
“啊!!!”他用尽全力地嘶吼着,发泄着,朝着那个不该存在的人挥动拳头。
他是,江晟。
骆老三把他压在地上的时候,他还在挣扎,尖叫着、怒吼着,企图挣脱男人的束缚。
骆老三把他的胳膊反剪在身后,整个身子都压在他背上,这小子像疯了一样,他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制服。
“我看你是不打算上那个烧钱的学校了,行啊,以后跟着我好好混,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不要你,我可得要你,我的下半生可全靠你呢,小子!”
“怎么,提到你娘难受了?哼,那种贱女人你没必要对她有感情。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你娘告诉我的,她可是为了自保,连你也能出卖的贱货。不过她那个闺女长得倒是不赖,哼哼……”
“别白费力气了,你再过十年也不是我对手,赶紧把你那破房子给卖了,听见----”
骆老三的话没说完,打斗中摔在地上的江晟的手机响了。
骆老三本不想接,谁知那响声没完没了,他烦躁地接起,那边响起了一个急切的声音,“学长,你在哪?学长。”
骆老三:“你是谁啊?”
金世宇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声音陡降了好几度,“江晟在哪?”
骆老三:“你管他在哪儿!”
生怕他挂断电话,金世宇什么也不在乎了,忙道,“你不是要钱吗?我有钱,多少都给你。告诉我,你们在哪?!”
骆老三看着江晟笑的得意,毫不犹豫报出了地址。
小毛孩,再来一打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万一真是个有钱的主,他也赚了。
为防江晟再折腾,骆老三找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把他绑在了床头,塞了条毛巾在他嘴里,堵住了他没完没了的嚷嚷。
金世宇来得出乎意料的快,骆老三不过抽了一根烟的工夫,那人就到了跟前。
门被用蛮力踹开,力道大到旧门板直接飞了出去,差点砸中骆老三。
骆老三手里的烟掉在地上,看着眼前站着的鬼面罗刹一般的人,说实话,他这个老油条也吓了一跳。
要不是看着他穿着和江晟一样的校服,他还真有点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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