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压力找到了发泄口,孟泽踢high了,又是在自己的休息室,什么话都往外兜,“是我找人抢了你的角色,怎么办,你能拿我怎么办,要不要我送你一床棉被,滚回去裹着好好哭吧,怂货!”
“我告诉你,你完了,别说男三,以后你就连个死人都演不了,我要你在这行消失得干干净净。”
孟泽停下了殴打,抱头缩在地上的安骏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孟泽拿起演戏用的血包,在手里掂了掂,笑看着安骏,“好好看着,这才叫演戏。”
他咬烂血包,浇在了自己额头。
“鲜血”蜿蜒而下,糊了半张精心打造的脸。
安骏一脸是伤的从他的休息室出去,难免有心人不生出什么事,他在圈子里混久了,自然了解这里面的黑。演戏嘛,谁不会呢,总要做足了全套才叫戏。
休息室里的东西被打翻在地,他抡起椅子砸向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孟泽仰起脸,笑看着表情凝重的安骏,“去死吧!”
听到动静的工作人员赶到现场时,孟泽捂着额头发出惨痛的呼声。他跪倒在地,表情痛苦,旁边站着脸色铁青的安骏。
经纪人眼尖,掏出手机对着现场慌忙拍了两张照,才上前查看孟泽的伤势。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一出精彩的娱乐大戏拉开了序幕。
苏棋来到休息室,隔着吵闹的人群望向安骏。
鼻青脸肿、一身是伤,直挺挺站在那儿,忍受指责、谩骂、诬蔑,始终一言不发的安骏,倒有几分可怜。
在回去的路上,苏棋走在前面,安骏默默紧随其后。城市上空飘起了雪花,寒冷的十二月,冻伤每一个努力活着的人。
“委屈吗?”苏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安骏抬起头,看着并未回头的他。
大雪纷纷扬扬,冷风四面八方吹来,安骏脸上的血凝固了,他张了张嘴,嘴里破皮的地方很疼,很疼。
“委屈就咬紧牙撑着,没人想看到你的软弱,也没人会在乎你的眼泪。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肮脏、黑暗,尔虞我诈、胜者为王。不想死,就只能撑下去。”
零下十几度的冷空气裹着冷冰扑面而来,苏棋冷得直想打哆嗦,可他知道他不能,他得站在安骏前面,比他还要狠地直面这个腐烂到令人作呕的世界。
安骏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生疼,但他始终挺直脊梁,没有一丝退缩。风雪吹乱他的短发,他的目光追随着前方不肯停下脚步的人。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成功路上的基石。虽然硌脚,虽然辛苦,但我要你记住这些痛,记住你所受过的每一句辱骂。用你的成功,用上天赐予你的能力狠狠打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苏棋的声音裹着深冬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割在安骏身体上。
“在这之前,你只能咬紧牙撑下去。不能放弃,放弃了就等于承认你的失败、懦弱,把那些人安在你身上的罪名坐实了。撑不下去也得撑,你记住,不管何时,我都会站在你前面。”
“你,信我吗?”
安骏迈开脚步,顶着风雪赶了上去,转过身,站在苏棋面前,用宽厚的背挡住直击而来的寒气。
深邃的目光中只有一人,重新跳动的心里,只有一人。
“我信你。我对自己说过,从今以后,我只信你,听你一人。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不管是对是错,我都照做。你不要我放弃,到死我都会硬撑着,绝不倒下去。你要我成功,我就朝这个目标努力。我的关注数已经是20多万了,和影帝只差了四千七百多万。苏棋,我会成功,成功给你看。苏棋,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安骏是一个演技最高超的演员,那些煽情的台词连脑子都不用过,张嘴就来。
苏棋早过了爱听甜言蜜语的年龄,尤其这甜言蜜语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嘴里说出来,苏棋----
还是挺伤感的。
折腾了一大圈,每次都是离成功一步之遥的时候被打回原形,甚至,更加的糟糕。
前面,还有更大的暴风雪等着他们。
这个冬天,将会更加的难熬。
可苏棋面前,却矗立着一个能抵住千军万马的人,那个人告诉他,会一直信他,听他,整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人。
手心传来力量,仿佛隔了十年却没有冷下去的温度,在同样风雨交加的天气里,一句模糊的话传入脑中。
我会听你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不管是对是错,我都照做。你要我考T大,我就考T大。你要我每天在家里陪着你,我明天就休学。你想去国外,我可以陪你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学长,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只有,你。
苏棋缓缓闭上双眼,在一年中最冷的时节,他却被无边的温暖包围着。
世宇,世宇……
手心是相同的温度,熟悉的触感,他放任清醒的大脑,渐渐迷失。
迷失在这,最后的深冬时节。
☆、反转
第二天,孟泽受伤的事惊动了半个娱乐圈,经纪人放出现场照片以及孟泽带血的大头照,报纸娱乐新闻上的头条对这件事大肆渲染,意图报复的安骏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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