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只有守门的警卫在,一见到顾亦尘,马上殷勤地上前。
“顾总,您怎么来了?”
顾亦尘不语,只是摆摆手,让警卫继续巡逻,自己则进了别墅。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顾亦尘进去后也没开灯,只是顺着感觉走,这套别墅是顾亦尘兄妹和秦亦风、刘亦霖四人的一个根据点,所以他们在这里都有自己特定的房间,而顾亦尘现在正朝他的房间走去。
心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顾亦尘双眼紧紧锁着那扇房门,脑海里模糊的影像不停掠过,头好像被人用楔子钉进来一样,撕裂的疼。但这已经无法阻拦顾亦尘想触摸记忆的想法了。
门没有锁,顾亦尘只轻轻一推就开了,依旧是之前的摆设,越来越多的影像席卷而来,顾亦尘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沉重。
进到房间,顾亦尘最先关注的不是沙发,不是床,而是浴室,那是意识所驱动的。
顾亦尘镇定地一步一步朝浴室走去,他走得很慢,鞋子走在木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每走一步,影像便越来越清晰。
他的手摸上了浴室门把,扭动,推开……
“你为什么不愿让霖带你去洗漱?”
“是父……父亲说的,不可以在第二个人面前袒露,除非是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还好吗?”
“能起来吗?”
“我……我可以自己来,你……”
“好,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我叫顾亦尘。”
……
脸色惨白的人儿、跌在地上面红耳赤的大男孩……
如同记忆的阀门被打开了,那些对话与当时的场景一齐涌了上来,盘旋在脑海。
顾亦尘不由自主地走进浴室,看着浴室地板伸出了手。
脑袋里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问他:他是谁,他是谁……
头好像要崩裂了一样,顾亦尘脸色有些发白,陷入了沉思中。
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
“瑄……”顾亦尘几乎是艰难地喊出来。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之前的记忆好像被一张白纸遮住,而现在,这张白纸被揭开了。
不等顾亦尘缓和过来,后脑勺一阵钝痛,强烈的黑暗朝他袭来。
“瑄,我,我想起来了……”顾亦尘倒下前仍用些许喜悦的语气道。
太阳完全消失在天空,一丝光线都没有留下,黑暗的浴室里,一个模糊的轮廓瑟瑟发抖。
“啪”一声,灯亮了,在黑暗中呆久了,一时无法适应明亮的灯光,她抬手遮住光线,而此时,瑄正蹲下身抱起顾亦尘。
等她适应了光线放下手时,就见一个如同鬼魅般的俊美男子在她面前,一股冷意不断萦绕在她背上,手中的棒球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下一刻,她就觉得呼吸不过来,双眸惊恐地锁着那张俊美却寒冰似的脸,只因脸的主人正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仿佛下一刻就会拧断她的脖子。而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大嫂,找到了吗?”顾兮婼的声音由远及近。瑄这才收敛了眼中的杀意,同时松开了手。
顾兮婼见有光,忙跑了过来,就见瑄手伸着,而地上跪坐着一个女人,正双手捂着脖子一边喘气一边咳嗽,心中大概明了了,只是,这个女人是打哪来的?
瑄没说话,扭头离开浴室,抱起顾亦尘便走,顾兮婼知道瑄是想交给她处理。
顾兮婼打量着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女人,居高临下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哥晕倒是不是跟你有关?”
女人抬起头看着顾兮婼,抖着身子,却一个字也不说。
顾兮婼不怒反笑。“不说吗?”
于此同时,璟也过来了,顾兮婼也正好使唤。
“璟,把她带回去,我要看看她说不说。”她话音刚落,璟便一记掌风挥去,直接把女人打晕了。
现在顾亦尘情况不稳定,他们不能让这消息泄露出去,也就没将那女人交给警察,而是内部处理。
顾兮婼和璟回到家时,顾亦尘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而此时医院里,带着厚重眼镜的医生十分委屈地看着怒气飙升的秦罗夫,嘴里嘀咕道:“不是说了不要再让他的头部受伤吗?这才出院多久,非打傻不可……”
“老家伙,你说什么?”秦罗夫怒瞪着医生,医生瑟缩了下,赶忙低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瑄只好安抚秦罗夫,“妈,没事的。”
“可是这回打得这么重……瑄儿,可怜的孩子,妈不会让亦尘出事的……”瑄一安抚,秦罗夫就觉得难过,她看得出瑄也很难受,却还一直安慰她,更加心疼瑄。
医生看着两人上演“母子情深”,想说话又不敢打扰,怕一说话就被秦罗夫秒杀,所以在一旁不停地跺脚。
秦罗夫剜了医生一眼,又怒道:“你跺什么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医生憋着一口气,又不敢有怨言,青着一张脸道:“病人这次情况比上次严重许多……”话没说完,秦罗夫就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叫道:“难道是严重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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