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小妾一号怒道,“我们可都是皇上赐的。”
方灼抱着大公鸡站起来。
他个子比几个姑娘高出半个头,又有凶戾的宠物加持,气势非常吓人,小妾吓得后退一步。
“姑娘,你心里很清楚,皇上日理万机,不会有闲心管王爷的家事。”
“而且我也是为你们好,王府大院里的凄惨故事你们听的少吗?真没必要留下来浪费青春年华。”
那头,一直守在院门口的管家嘴角抽了抽,叫来一个侍卫,说了几句什么。
侍卫回头看眼院子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急匆匆的朝着马厩跑去。
“说得比唱的好听。”小妾二号冷哼一声,“王爷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对,我们现在就去找王爷。”
“走。”
方灼点头,“那就走呗。”
他一直觉得安王和皇帝的关系挺迷,这几个女人说不定就是上头派来的眼线,如果真是这样,安王心里怕是巴不得能把人早点弄走。
他今天也算是做好事,给小娇夫铺路了。
一行五人,加上随身丫鬟,统共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另一个院子。
从院门到房门外,全是带刀侍卫。
侍卫们目不斜视,却在方灼经过时,齐齐高声问安。
无形装逼最致命,他回头看了眼后面几个小妾。
果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扯烂了。
“王爷身体怎么样了?”方灼房门内外问道。
侍卫道,“禀王妃,王爷昨晚突然吐血不止,直到现在还没醒来。”
方灼攥着拳头,焦急道,“大夫怎么说?”
侍卫别开脸,悲痛欲绝,“恐怕时日无多了。”
方灼皱了皱眉,“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侍卫连忙为他打开门。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正对着房门的桌上,放着一团又一团沾血的帕子。
这位还没见过面的王爷,看来是真不行了。
右手边,床帘放下,将床内的情形遮得严严实实,旁边站着一名大夫。
大夫似乎刚刚扎完针,正将银针放进针袋。
方灼上前问道,“王爷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长叹一声,“准备后事吧。”
所以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冲喜什么的,根本不管用。
背后,几个小妾听见这话,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
什么没了您我可怎么活,王爷不能丢下我,您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全是演技派。
王爷都快挂了,方灼不至于雪上加霜,非要把人摇醒,让他亲口说把小妾放出去。
等人死了,不用赶,几个小姐姐自然会走。
就是苦了他了,年纪轻轻就要守寡,真他么糟心。
这心情一不好,方灼就想起了他的安大哥,必须马上去找点安慰才行。
于是他带着正在院子里捉虫吃的爱宠,去了马厩。
马厩里除了马夫,没其他人,正适合说知心话。
方灼让系统他来了一发电击,颤栗了下,眼眶立刻就红了。
他抱着大公鸡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马槽沿上,沙哑着声音喊道,“安大哥,我来给你送鸡。”
马夫,“……”
马夫神色未变,勤勤恳恳的扫着马厩。
方灼扭头看他,马夫的个子很高,估计能高出他大半个脑袋,俯身打扫的时候,后背显得更加宽广,配上那一看就很有力的腰和大长腿,简直了。
“安大哥,你听说了吗,王爷他不行了……”
少年的声音太过哀怨,马夫不得不停下动作,直起身看向他,眼神微凛,“王爷怎么不行了?”
“大夫说可以着手准备后事了。”方灼这才想起,马夫可是王爷花重金聘请来的,急忙道,“不过你放心,王府的马还归你养,工钱也会依照王爷承诺的给你,只多不少。”
马夫把扫帚倚在马槽边,斜勾着嘴轻笑一声,“口气挺大。”
方灼皱了皱眉,他其实很想告诉马夫,你们家王爷留下的身外之物将来全是我的,养十个你都没问题。
这是事实没错,但说出来就显得他有些贪财,很没良心。
方灼低声说,“我也是看你把马儿养的肥又壮,诚心希望你留下。”
马夫没接这茬,而是追问,“据我所知,王妃的陪嫁就二百两银子。”
方灼没吭声,全京城,他应该是最寒碜的官家夫人。
马夫继续说,“我每月的工钱是五十两,你拿什么留我。”
五十两一个月,他那点钱只够付四个月工钱……
卧槽,居然这么贵!
方灼眼睛快瞪成铜铃了,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两人四目相对,马夫安静的攫住青年的眼睛,似是探究。
方灼发现,男人的两只眼睛很矛盾,一只像是盛着死水的枯井,一只像是暗藏汹涌的深海,两个极端。
这样的相悖的两种情绪,为那张俊逸的脸增加了一丝神秘感。
方灼一个没注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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