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点点头,从管家接过铜盆,到走出房间,他一直是规规矩矩的。
等人彻底走出去,立刻俯身,撑着床沿亲了下男人的嘴唇。
大概是发烧的缘故,萧崭的嘴唇很烫,像是燃起的火苗,能直接烧到人心里。
“有反馈消息吗?”方灼在心里飞快的问道。
233说,“没有。”
方灼只能把舌头往里伸了一下,刚触碰到男人紧合的齿关,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管家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又回来了。
方灼急忙起身,若无其事的低头抠手指甲。
管家来到床边,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我让厨房给您煮了姜汤,等下送去兰园。”
言下之意,您赶紧走吧。
走?是不可能的。
刚刚那一吻至今都没收到反馈,应该是白亲了,他得再试试别的。
更何况,像萧崭今晚这种昏迷得不省人事,可以随便亲的机会万年难遇,他必须抓住。
“我身体好得很,淋一场雨不会有事,不用喝姜汤。今晚王爷就由我照顾,您回去休息吧。”方灼笑的人畜无害,脸上大写着真诚和纯洁。
管家沉默片刻,“那等伺候完王爷喝药,我再回去。”
这怎么行!
喝药才是重头戏好么!
方灼忙说,“不用您,我一个人就行,真的。”
管家摇了摇头,“不成,吃完药我还得给王爷上药。”
“上药?”方灼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按耐住心里的激动,淡声说,“您跟我说说怎么用药就行。”
管家垂下眼眸,敛着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方灼心里打鼓,猜测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急切,想缓和一下的时候,管家突然抬头说,“王爷的伤我已经清理过,直接将伤药外敷就行……那接下来的事,就有劳王妃了。”
“我都记下了,您放心吧。”
管家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气氛从紧张变得平静。
方灼脸皮厚,偷亲了人也不觉得害臊,侧身坐在床头,用毛巾帮男人擦汗。
视线落在那条疤上,用手指头轻轻蹭过,问系统,“这伤是怎么来的?”
233,“说来话长。”
方灼,“那就长话短说。”
233,“摔的。”
方灼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后话,难以置信的问,“没了?”
“没了。”系统说。
方灼,“……”
真够短的,就两个字。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之前的资料显示,萧崭从出生起就备受恩宠,有先帝护着,没人敢动他,那就应该是先帝去世后被弄伤的。”
“是狗皇帝干的么?那他的眼睛呢?”
“也是他。”233说道,“六年前先皇刚刚过世,萧崭还没出孝期就被皇帝派上战场。”
萧崭那会儿初出茅庐,没经历过实战,又年轻气盛,见敌军撤退就穷追猛打,结果中了埋伏,被逼退至悬崖。
敌军本想生擒皇子,以做要挟,却不知道从哪儿飞出几支箭。
萧崭没能躲开,胸口中了一箭,滚落悬崖。
好在他命大,有惊无险,只是伤了一只眼镜,留了一道疤。
方灼的指尖拂过男人紧阖的眼睑,想着,六年前,萧崭才十八岁。
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跌入血海地狱,成了皇帝手上开疆扩土的剑。
到头来,皇帝却嫌这把剑太过锋利,有被割伤的风险,想将其折断丢弃。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无耻!
等他把外挂送出去,萧崭天下无敌,看谁还能动得了他。
方灼义愤填膺,下手时不自觉带了点情绪,擦重了,萧崭眉头皱起来,有醒来的迹象。
他急忙将帕子一丢,麻溜的从床上下去,藏到床侧。那地方有床帐挡着,看不着。
萧崭睁眼,神志有些不清,他撑起身看向四周,管家不在,也没有别的下人,只能靠自己。
行军打仗,受伤时家常便饭,但伤到这么尴尬的位置,还是头一遭。
他没办法以正常姿势下床,只能以趴跪的姿势一点点往外挪。
躲在床帐后的方灼,看见这一幕有点手痒,好想出去帮忙啊。
“他现在看见我,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233果断说,“会。”
方灼抿了抿嘴,忍下来。
萧崭步履蹒跚,眉头紧皱,偶尔还吃痛的呲下牙。
原来大佬屁股挨了揍,也跟普通一样会有痛苦的表情啊。
等对方将杯子里的水喝完,重新趴回床上睡着以后,方灼才走出来,倒了杯水端过来。
只要男人的嘴唇一干,他就用指尖沾水,点在上面。
管家端着药碗,躲在外面偷看得差不多才进去。
其实从本意来讲,他并不希望自家王爷和男人在一起。
但作为一个下属,他没有资格干涉主子的意志,不管是对是错的,都该由主子自己选择和决断。
而他,只需要完成先皇遗愿,对王爷永远忠诚,就够了。
管家把药碗放下,“药还很烫,得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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